“我幫你梳洗,早些睡。”
我忽然想起什麼,止住他欲要解開我髮帶的手。
“還不能睡。”
他疑惑地看向我。
“你不是說岳鸞漪明日就要回去了?
我早就答應要替她醫治,一直拖到現在也沒兌現,以後更是沒機會了。”
說著我來到書案前。
“所以我想把醫治之法寫下來。
她身邊的那個綺秀不是你的人嗎?
你派人轉交給她,讓她按照上面的法子做。”
我回頭掃視一圈,指著床旁半開著門的木櫃道:
“你把那幾本醫書給我,昨天我替她把了脈,方子需要改一下。”
“這麼晚了,明日再說。”
他的語氣中透著明顯的不悅。
“明天她就走了呀!你可以先睡啊,快把醫書給我!”
我伸著手,等他將醫書遞給我。
他板著臉從櫃子裡取出裝書的包袱,走到書案旁,不看我一直伸著的手,將書重重往書案上一丟。
然後轉身,連外衣也不脫直接躺倒在了床榻上。
呵!好端端的,怎麼忽然脾氣這麼大?
我懶得理他,拿過一旁的紙和筆寫起藥方和溫灸的具體操作之法。
屋子裡很是安靜,只聽得到刷啦啦翻動書頁的聲音。
藥方寫完又覺得最後那味藥下得有些重了。
別看鸞漪那丫頭整日裡生龍活虎的,其實她是用不得猛藥的。不如將之換掉?
為保險起見,還是參考一下醫書再做決定。
邊想著邊看也不看地伸手去摸書。
那本書我方才看過還沒合上,結果摸了半天竟沒摸到。
“在找這本?”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哆嗦。
“凌念空,你什麼時候坐到我旁邊來的?連點聲音都沒有,想嚇死我!?”
他就坐在我的左後方,椅子明顯是從一旁拖過來的。
自他冷不丁地開口到現在,他一直在盯著手中的醫書看,樣子還真是認真。
我沒好氣。“快給我!”
他將書合上,背到身後,身體朝我前傾過來,伸出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下唇上點了點。
“你休想!”
“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