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心死莫過於一笑。這句話她突然懂了。
她可能突然懂了,突然放下了,突然釋懷了。
她其實一點也不快樂,她看著他和別的女孩子談笑風生,她看著他對自己的滿不在乎,他看著他對自己的冷漠,她看著他把不愛寫在臉上。
她一點都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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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女孩子就是這樣,他衝她一笑,她就覺得他還是那個低下頭親她額頭的男孩子,她就覺得還是有希望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再試一試總會有結果的,他沒有說分手,他是愛她的。
她想這樣騙自己。
他其實從來沒有討厭過她,他也會抽出一點時間來陪她,也會和她一起上學放學,也會給她帶早餐,也會寵溺的摸她的頭髮對她笑。
但他也只給了她這些,只給了她若即若離,虛無縹緲的溫柔,而不是未來。
他也會問自己,為什麼不愛她,他喜歡燈火酒綠紙醉金迷,可她偏偏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他覺得愛情只是遊戲,女人是用來玩的,但她卻好認真,認真的讓他生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生氣。
後來才知道其實是怕,怕自己愛她,怕自己因為她改變,就用力推開她。
她又開始慢慢堅強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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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和他說她的快樂或者難過了,她也還是那樣笑著,踮起腳揉揉他的頭髮,或者繫好他上衣的兩顆釦子。
她也沒有再哭了,只是偶爾會覺得很難過,悲傷都流於空氣,窒息的要命。
他喜歡黃昏的光照下來時,學校空無一人的走廊,他靠在窗邊,影子被拉的歪歪扭扭細細長長,外面有低年級的男孩子在打籃球,聲音像蟬鳴。
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手裡抱著幾本書,看著窗外。
他懶得理她,盯著自己的影子發呆。
“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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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看著窗外,說的雲淡風輕,“我放過你了。”
他有些氣,她提的分手什麼叫她放過自己了?
但他沒說出來,他知道他沒資格,他只是氣她原來一直知道自己不愛她。
“好。”他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明明終於釋懷了,但是他高興不起來,想發火。
“我再愛你兩年,我只能再堅持這麼久了,”她轉過頭,笑著。
“兩年,如果你想好了,就回來找我吧。”
他覺得這是廢話,他不可能回去找她,她也不可能等他兩年。
他沒說話,轉身走了,想了想今天的夜場會有哪些漂亮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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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再沒有交集了,彷彿他們之間所有有關聯的東西都戛然而止了。
他還是能看到她,她成績很好,考了個很好的學校,照畢業照的時候穿著白裙子站在第一排左數第三個位置上,朋友圈喜歡發一些身邊有趣的事,喜歡和她的朋友一起拍照,喜歡淺淺的笑。
他沒有再找過她,兩年之前如此,兩年之後也如此,就像他曾經以為的那樣,他不可能回去找她。
他們再沒有交集了,彷彿他們之間所有有關聯的東西都戛然而止了。
他還是有意無意的在心裡計算著兩年的時間,不知道抱著什麼心理,像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