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了,醫生們一上來,周知讕的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涼了。救護車拉上週知讕,蒙上了白布,周蘊辰和趙炫影在後面哭著。肖凌覺得腦子嗡嗡作響,看著擔架上被抬出去的周知讕,他的心裡忽然被揪成一團。活生生的一個人,前一秒還在樓梯前面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講著看完這家的人再去哪一家探望,如今,就這樣成了一具毫無知覺的屍體,一攤冷冰冰的肉,一個即將化為灰燼的,芸芸眾生裡的微塵。
周蘊辰在後面幾乎要哭暈過去,“撲通”跪在醫生前看央求著,希望有人能救活自己的哥哥。救護車裡的醫生看周蘊辰這身打扮,知道她是家庭條件還不算差的富家小姐,只是這狼狽的樣子讓人不禁感嘆。最後,幾個小護士還是禁不住周蘊辰鋪天蓋地的請求,做了最後的心肺復甦,拉出來了一張筆直的心電圖。
肖凌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蘊辰,從滿懷希望,到漸漸絕望,從跪著央求別人救救周知讕,眼裡滿是期盼的看著別人,到現如今盯著那張寫滿死亡和別離的心電圖,呆呆發愣。
趙炫影窩在一邊哭個不停,剛才蘊辰已經給周宇城他們打了電話,肖凌根本不忍心在旁邊聽,周宇城夫婦雖說沒有年紀太大,但最終也不是壯年了,膝下只有周知讕一個兒子,周蘊辰說出哥哥不幸身亡的訊息,根本不能成句的說出來。甚至說完之後,周宇城那邊沉默了好一陣,最後傳來了許焯的哭聲。
周知讕死了,這一切都不聽說明著,周知讕死了。
醫院的太平間裡,連走廊上都是冰冷的,冷庫裡凍著死去的人,周蘊辰就站在“太平間”三個字牌子的正下方,一臉陰鬱的盯著那扇大門。臨走前,蘊辰扯下了自己包上掛了十年的小掛件,塞在了哥哥手裡。
李福正已經死了,並且李福正是個瘋子,街坊鄰里都是知道的,就算他誤殺了周知讕,別人似乎也說不出什麼,只能說這個年輕人運氣不好罷了,頂多再惋惜一番。李福正沒有親人朋友,自然無法追蹤,兩人雙雙被拉走,周蘊辰失魂落魄的站在走廊裡,雙腿猶如被灌了鉛,整個人都是死氣沉沉的。
肖凌拿著大衣,走上前披在了蘊辰身上。他沒說話,畢竟也不知道說什麼,她要站在這,那他就陪她一起站著吧。
“殺了他。”
周蘊辰渾身都在抖,都得像個篩糠一樣。
在韓國那次,敵人尚且在明,柳瀟瀟舉著攝像機威脅趙炫影的那一幕,她永遠也忘不了,因此臨走前就算砍了柳瀟瀟十根手指也不能解恨。然而這次,她是徹底也什麼都做不了了,鞭屍?就算是把李福正拉出來讓他死上十次,她的兄長也回不來了。
肖凌有些害怕,周蘊辰這樣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這次公益活動肯定是要結束的,周知讕在這裡出事,盟會肯定是要擔責任的,肖凌心裡清楚得很,雖然周家一向是獨來獨往,但這些探望的家庭都是盟會給安排的,周知讕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明擺著徐陽之脫不了干係。
“李福正已經死了,蘊辰,回去休息一下吧,你別嚇我。”
肖凌覺得周蘊辰身上此時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像是一座火山,馬上就要爆發,但是周圍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周蘊辰似乎聽到了他說話,緩緩轉過頭來,盯著肖凌,雙唇因為長期嘶喊沒有喝水而乾裂,甚至有點發白。
“李福正身後的人。”周蘊辰面無表情,眼神空洞不見底:“我要他死。”
肖凌聞言心中一痛,摟過蘊辰,牢牢把她抱在懷裡,安慰道:“我同你一起,一定要給周知讕報仇。”
話雖這麼說,但他心裡到底還是打鼓。肖凌也不確定人是不是恆泰集團安排著殺的,畢竟恆泰是有一次嫌疑的,肖凌不求他那個老爹能幫上自己什麼忙,只求他別再添亂就行了。這次若真是肖震天找人做的,肖凌一定徹底與他鬧翻。
恆泰國際秘書處自然接到了自家小少爺的電話,肖凌讓人直接聯絡秘書處處長,憑著二十年的交情向他打探周知讕的死因。恆泰這邊嚇得不行,秘書處處長直接解釋說:“我的小祖宗,周知讕真死了?”
肖凌不想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問:“是不是肖震天干的?”
那邊的人皺皺眉,仔細思索了一會,認真回答道:“應該不是,秘書處最近沒接到這樣的訊息,董事長一直忙於英國這邊企業聯合的事,一直沒騰出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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