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低下頭說:“我,沒什麼事,就是出來逛一逛”
鳳塵看著林洛低著頭沮喪的語氣,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他在父母離去的陰影中走不出來,也是經常在黑夜裡一個人出去散心。
他素來聽聞林若怡待林洛很苛刻,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林洛很是難過,所以他很同情林洛,林洛和曾經的他一樣,都是被上天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他們都受人矇騙,受人欺凌,天地之大一無所依。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還沒來得及取得林洛的同意,鳳塵就心急的用輕功帶林洛縱身飛到了“愁”的屋頂。
鳳塵的動作太迅速了,林洛還反應過來,就見鳳塵扔過來一罈酒,問她:“喝過酒嗎?”
林洛當然沒有喝過,她從小就被家人送到琴月離當丫鬟,伺候主人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有酒喝,她還從為體驗過別人口中的醉生夢死是什麼滋味的。
林洛搖搖頭,“沒有”
鳳塵笑了一下,“那你今天可以嘗試一下啊,反正上面就你我兩個人”
其實林洛何嘗不想聽鳳塵的意見嘗試一下呢,但是一會兒她要回去伺候林若怡。
“不了,我一會兒還要回去伺候小姐”,林洛說。
“那好吧”,鳳塵說,然後他自己拿起一壺酒,躺在了“愁”的房頂,看著天空中皎潔的月亮說:“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是啊”,林洛也看著天空中的月亮,“今晚的月色好美啊”
“你也來呀,躺在這裡”,鳳塵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林洛看著鳳塵身邊的位置,不好意思直接躺在他的身邊,於是在鳳塵拍的位置直接坐下了。
鳳塵笑了一下,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繼續望著月亮。
“你說人這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麼?”林洛問鳳塵。
鳳塵繼續望著月亮,說:“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定義吧,為情而活,為仇而活,為權勢而活,為金錢而活,追求不同,意願也會不同吧”
“追求心中的執念不惜剷平有所阻礙的所有生靈,犯下一切的罪孽,到底值得嗎?”林洛不解的說。
“其實也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就想一個要報仇的人,為了報仇用盡一切的手段實現自己的目標,你說在她這個報仇人的心裡,她會用值不值得去考慮自己所作得一切嗎?”鳳塵問林洛。
林洛仔細得考慮了一下,“你說的有道理,追求自己的意願而活,不問值不值得,只求從不從心,可是若是她沒有選擇的權力受制於人呢?”
“受制於人?”鳳塵感嘆了一下,“這個世間並沒有所謂的受制於人,藉口罷了,就像你剛剛所說的從心而活,若是真的從心,又怎麼會受制於人”
對啊,要是真正的事事從心又怎麼會受制於人,可是對於自己來說若是真的能事事從心的話,也不必如此的難辦了,林洛在心裡想著。
“鳳公子,你可曾聽過斷魂”,林洛問鳳塵。
“當然聽過了,那個中毒不死也會讓人丟了半條命的毒藥,這世間又有幾個人不知道它的厲害,不過,這個毒藥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在了”,鳳塵說。
“那你害怕它嗎?”林洛又問。
“害怕?”鳳塵突然認真的看著林洛,“我,鳳塵,除了死,什麼都不怕”
“不成想鳳公子也是個怕死之人”,林洛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你不怕死嗎?”鳳塵問林洛,“在你的目標完成之前你就甘願的死去嗎?”
林洛看著鳳塵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從他的眼神裡,林洛竟然覺得鳳塵彷彿能看清她心裡所想的一切,她的仇恨,她的怨念,她的不甘。
林洛趕緊的挪開眼睛,害怕鳳塵看穿她的內心,站起身來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伺候小姐了,今天和鳳公子談的很開心,希望下次能有機會一起賞月”,說罷林洛就要走。
豈料鳳塵突然說了一句,“你會讓我們有下一次共同賞月的機會機會嗎?”
林洛被鳳塵的話驚在了原地,她突然的回頭,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