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瑪莎拉蒂在撩人的夜色中疾馳,凌子秋坐在駕駛位上煩躁的看了看錶“怎麼還沒到?”她回想起她留給溫暖的保鏢的話“沒有您,溫少爺睡不著。管家正哄沒什麼用,哭的眼睛腫了,嗓子啞了,目前正在鬧自殺。管家讓我問您是否回來?”
凌子秋雖然花心,但是能讓她帶回家的,就只有這一個。可想而知溫暖在凌子秋心中的。
我記得另一邊傳來了老管家的聲音“溫少爺,您先回房休息吧!主上可能是忘了,你要注意身體啊!”他也是跟了主上十多年的老人了,主上是什麼心思,他還是懂一點的。
但溫暖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就那麼靜靜的坐著,任由眼淚嘩嘩地淌下來。老管家嘆口氣,對一旁的保鏢說“去給主上打個電話吧,溫少爺睡不著,等他回來呢。”
“正打著呢。”
這已經是第二通電話了,凌子秋煩躁的關了手機,撇向了後座再也不理會。
前面的紅綠燈凌子秋本可以直接衝過去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不知為何她偏偏就停了下來,腦袋裡回想的是斯勒言對她說的話。斯勒言的話彷彿魔咒一般,任她怎麼驅趕都揮之不去。
你可曾有在意過我嗎?在意我的人,我的心,我的意?
你對我從來都只有懷疑。
你可有哪怕一刻愛過我?
她對溫暖的愛是毋庸置疑的,那她對斯勒言呢?也是愛嗎?她的心裡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如果今晚是斯勒言要鬧自殺,她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嗎?這次心裡的答案格外堅定——會。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抱著他對他說,對他說什麼呢?
凌子秋在這個社會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見慣了逢場作戲形形色色的人。她立於這個世界的最高點,此時此刻卻卓然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夜色迷離昏昏沉沉的,凌子秋的心卻像被蒙了層霧一樣,怎麼消散都看不清。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車打了左輪朝著原本的反方向走去。
溫暖鬧自殺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一晚回來他就鬧。有的時候沒事了,她會著急去看,但有的時候真的有事,她也不會去管。時間長了溫暖也知道了,她若是不回來是肯定有事。便也不會再鬧了。
幸好這諾大的公路上只有她一個人。要不然這一個反方向駕駛,超速飆車操作非得出車禍不可。
車子停在了江水公寓,這裡屬於二等住宅區,離凌子秋的城堡有67公里。這是凌子秋最開始的房子,當年的凌子秋還是一個剛從底部打拼的小工仔。這棟房子是她18歲給自己的禮物。她當初還因為這裡靠城市中心開心了好一陣,往後這麼多年裡,任她有再多的房子都不會忘了這裡。
她不經常來這,別人也不知道她在這還有房子。263平、兩層樓,是她最開始創業的地方,這裡誕生了她很多驚天動地的思想,也陪伴了她最艱難也最愉快的時光。
她生意做大了以後,就不常來這了。只有心情不好,或者是受到挫折,迷茫的時候才會來。不是因為這裡小,而是她不想讓這裡被那麼多人注意。這裡應該有它自己的樣子,也能幫她回憶起自己的樣子。
往裡走去,那熟悉的換衣間彷彿還站著一個人,黑色的頭髮,亮白的面板,棕紅色的大眼睛還在瞅著她“秋,幫我拿一下衣服唄!”回首再看,那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衣服。
那人走了,回到了他的家,不會再回來了。
天已經矇矇亮了,昨晚的霧氣還懸於半空中不肯消散。街上已經開始有了行人。一夜未眠,凌子秋坐在窗戶前想了想“既然給他留了戒指,就應該遵守承諾,他還沒起吧,我去給他做頓飯吧。”意到身動,起身離開這裡。只留下私人定製的瑪莎拉蒂不凡的引擎聲,撕開了夜的寂靜,迎接黎明的光。
又一次踏進了夜靡頂層的房間裡,凌子秋的心情有著飛一般的變化。看著床上的人還未甦醒,房間裡一片曖昧溫和的氣息,凌子秋的心情在此刻忽然變得平和了起來。
凌子秋廚藝不凡。她在最開始的時候都是自己做飯,也算是摸爬滾打練出來的了,學成了以後就越發講究食物的精髓。只不過到了後來以凌子秋的身份,誰還敢讓她自己做飯呢。所以之後凌子秋即便是想自己做,也會顧及面子不做。
做好飯後,剛走到床邊打算叫醒某個熟睡的人。手錶上的鈴聲又響了起來,不過即是手錶通知,就一定是大事。看著床頭櫃上的紅酒,凌子秋福至心靈便留下了一張紙條。本想著還能等他起來陪他一起吃飯,但現在看多半是實現不了……
車子急馳在公路上,駛去的方向是那個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