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說了,是有人要殺我,你看蘇姑娘的眼神,是不是充滿了殺氣?”
“少糊弄我,你們擠眉弄眼的打情罵俏別在我跟前臭顯擺。”
何力行說完這句後,轉身之時接著說道:“練你的拳去吧!”
遠處天空,一抹魚肚白漸漸使得這片林子變得亮堂了起來,林子中的一塊空地之上,只見一個身影在反反覆覆的出拳,收拳,還有那接連不斷的嘆氣聲迴盪在這片空曠的林子中,久久不散。
或許真如何力行所說,練拳當然要自己喜歡,‘開天’這套拳法可能是陳景蒼理解的太過淺顯了些,苦練許久終不得窺探一絲奧妙。
站在不遠處的另一道身影瞧著練拳千百次的陳景蒼,終是忍不住走了過來說道:“放下,拳頭,練劍。”
“聶叔我不想放下,雖然練習師父教的槍術之時也沒有現在半個多月不見有絲毫進境,但我還想練下去。”
“入魔,放下。”聶章伸手握住陳景蒼的手臂。
“道門正宗拳術怎會入魔?”陳景蒼還是搖頭。
“放下!”
“放不下!”
聶章盯著陳景蒼看了好一會,這才轉身離開。
林子裡那道練拳的身影依舊,出拳收拳,似乎不知疲憊,想要一直練下去。
陳景蒼放下了一切,每日除了練拳就是練拳,槍術與重劍都放在一旁,開始專心練拳。
“這是算放下了嗎?到底算還是不算?”陳景蒼自問道。
四周並無他人,只有一個孤獨的身影在不知疲倦的出拳收拳,直到有一位頭髮和手腕上都繫著蝴蝶結的女子走了過來,伸手拉住陳景蒼的手,輕輕說道:“不要去練拳了!”
陳景蒼想說不行,可朝著面前女子看了許久終究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那我還是練槍好了!”
陳蜓竹盯著看了好一會,嘆氣一聲,這才說道:“糧草問題已經解決了,昨夜我派人八百里加急去了附近的大同郡,想來最遲後天一早就有人會護送些行軍糧草過來。”
陳景蒼往前走了幾步,掙開陳蜓竹握住他手臂的手,說道:“有你安排著,一切都好。”
“你還是什麼不要練武吧?!”陳蜓竹眼神裡滿是擔憂,開口說道。
“我為何不要去練武?”顯然陳景蒼並不明白陳蜓竹為何說這番話。
“因為你快要走火入魔了。”語氣中已經帶著些嚴厲,臉上的冷豔之色似乎都有些煞白,陳蜓竹走上前去再次握住陳景蒼的手臂。
然而,陳景蒼嗤笑一聲:“怎麼會?我並未感覺到體內元氣有任何躁動啊?竅穴氣府中也不見凝滯,姐,你可別嚇我。”
“相信我一次!這幾日都不要動氣練拳或是練習其他什麼。”
看著面前這個眼中帶著一絲哀求的女子,陳景蒼終究還是不再拒絕,輕輕點頭說道:“好,都聽姐的。”
“等過幾天到了大同郡再往東邊走上四五日就要到太安了,從這開始,直到回到太安之前你都別去練拳好嗎?”陳蜓竹有些不放心的繼續問道。
“嗯,不去練了。”
又往前走了好幾日,大同郡城門外,此時的三千禁軍卻開始繞過這座城,先行出發去太安,陳景蒼一行人此時需要在大同郡見一個人。
現在所在的大同郡距離太安不過四五日的路程,此時城中的那個人也必須要陳景蒼抽出時間去見上一面。
畢竟大同郡作為連通中原各地的樞紐之地,郡守駐將都需要陳景蒼前去見上一面,順便帶著他們一同前往太安參加即將舉行的太子冊封大典,這兩人是陳紫東特意傳信過來說是需要陳景蒼去見一見的人。
既然已經決定回太安,陳景蒼還是有必要去聽陳紫東的一些安排,如今太安雖說平靜無波卻不代表等這位太子殿下回了太安之後也會如此。
對於如今這位皇儲,想來朝堂之中許多人都不曾見過,定然也會對此事有著諸多異議,至少需要察看一陣子這位新任儲君的德行。
陳景蒼並不知道陳紫東安排他去見這兩人到底有什麼目的,傳來的密報中只說把一封信交給他們就好,其他的都不用他去操心。
今晚,只需要去郡守府中吃個飯便就行了,陳景蒼其實有些討厭這樣的安排,但看著站在城門外迎接他的一群人時,確實也不想駁了他們的面子。
索性就硬著頭去看一眼好了,倒是想看看陳紫東叮囑他一定要去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