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女孩飛快的跑開了。
吃過晚飯,余文看了一眼玩了一天的女兒,天色微微發黑就已經睡去。
房裡的燭火有些飄搖,一名女子正低著頭趕製一雙鞋,只差幾針趕線就快完成了,一個坐在房內的余文正靜悄悄的看著那個使著針線活的女子,安靜等待著什麼。
不多時,女子拿著一雙趕製好的布鞋走到男子身邊,輕聲說道:“快試試,看看合不合腳,喜不喜歡?”
男子笑了起來說道:“只要是你做的都很合腳,我都很喜歡。”
女子蹲下身子給男子換上這雙剛剛做好的布鞋,接著燭光打量一番這才滿意的說道:“相公你穿什麼都很好看呢,那件袍子明天晚上想必也能做好了,你...”
女子還想說什麼,卻被男子一把握住手臂,只聽很輕的聲音傳來:“秀兒,明天一早我得出城辦件事,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你和小桐就不要等我了。”
女子卻沒有點頭,他只是說:“非去不可?你剛才還答應小桐教她識字的。”
余文沉默好一會,說道:“你先去睡吧。”
“文哥,你這次還能回來嗎?”名叫秀兒的女子再次問道。
“我會回來的,”然後又轉過頭說了一句,“我回不來了。”
第二日天色微亮,中年男子就揹著一個木製匣子出門了,門外站著一個女子一直盯著那道身影消失在視線,這才回了房內。
余文先是去了酒館看了一眼,這才起步往城外走去,清晨街道上,也已經滿是忙碌的身影,對這個揹著大木匣走在街上的男子都投去好奇的目光,幾個見過余文的酒館客人都朝著余文喊道:“大文,這麼早去哪啊?”
余文並未回答,出了城,轉頭看了一眼這座生活了好些年的城,再次往前走去。
走了很久,便就看到前頭數百騎兵正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趕來。
他這才慢條斯理的拿下身後揹著的匣子,開啟,從中拿出一把刀,一把刀柄上可有‘霸刀’二字的長刀。
拋開刀鞘的中年男子,握住了那把‘霸刀’,單手握住,然後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走了一路沾染上不少灰塵的新鞋,這才又重新站立,雙手握住‘霸刀’。
不再練拳的陳景蒼這一路騎馬奔行,想著快點趕到太安裡,這一路行來,原先需要四五日的路程,硬是被壓縮到三天。
昨夜連夜趕路,就連蘇清兒也都棄了馬車,與陳景蒼一同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蘇清兒第一次和陳景蒼一同騎馬時,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嚇得緊緊抱住那個策馬狂奔的男子。
而早就憋著一肚子邪火的陳景蒼感受到背部傳來的柔軟,嘴角掛著笑意,不由再次加快了速度,一馬當先,速度極快。
到第二次,陳景蒼想故技重施之時,就被蘇清兒識破心中伎倆,等陳景蒼加速之時,雙掌抵在陳景蒼的背部,就算他故意幾次加速,也都被蘇清兒給巧妙的化解了。
趕著去大同郡的一路上,一般都是清晨行軍,到了傍晚就停下休整,三千人的隊伍雖然拖慢了行程,但作為太安城裡最精銳的軍隊之一,倒是沒見什麼人叫苦。
此時距離大同郡的郡守府不過四十多里的路,陳景蒼騎馬速度加快了幾分,直到看到前頭那個站在那裡,雙手握住一把長刀的男子之時,這才一夾馬腹,駿馬嘶鳴,高高揚起馬蹄,止住了前衝的身形。
而身後的也在極速行軍的禁軍竟然也是在陳景蒼叫停之後,很快的停了下來,絲毫未見散亂。
知道軍中傳來李鳳寧的一聲大吼:“列陣!迎敵!”
三千人中頓時衝出一百多人,而這一百多人有轉成十人一組的小方陣,此時身後的其餘軍陣也開始有序的散開,騎兵三十人一列,鋪開一道道陣線。
騎兵在前,步兵在後。
只見前頭那人緩緩舉起手中的大刀,遙遙指向那個端坐在駿馬之上的陳景蒼,嘴角微微一笑,頓時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