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紅顏禍水,沉迷於此也有道理。這一曲舞姿著實震撼了眾人,盈盈春前燕,淺淺入堂前。
謝飛燕擁有這麼大的名聲倒也是實至名歸。
霸佔幷州花魁已有三年之久的謝飛燕,現如今除去同為雅閣的蘇清兒以及捧香閣的張翠翠之外,所有人都被遠遠甩在身後。傳聞中那兩人與之相比也有不小差距,這也是劉莽開口只想觀一曲飛燕的重要原因。
不見飛燕,終是難言此中風采。
不是孫芸娘說瞎話,謝飛燕如今地位確實有著太多選擇餘地。
在幷州此地,想來也是劉莽在此道中名氣確實夠大,謝飛燕才不得不欺身前來,還是不想得罪這位幷州州牧的長公子。
加上劉莽在幷州一言難盡的臭名聲,謝飛燕也只能委身前來,若是得罪這一尊煞神,謝飛燕別說在幷州裡的煙花之地有著顯赫地位,就算是大楚那每年榜上出現的幾個花魁,都得被折騰的夠嗆,如此兇名可見一斑。
陳景蒼不在幷州許久,雖然從小就知道劉莽性格乖僻,可在他身邊的時候除去有些無禮,倒也沒見過劉莽衝著陳景蒼使什麼手段,一般當著陳景蒼的面就給罵出來了,他可不管你是一國皇儲。
一曲飛燕完畢,全場都陷入了絕對的安靜,不知是誰率先叫道:“當真是精彩!”
然後這擠著二十多人的房內才傳來零散的幾聲叫好,不是說謝飛燕不能搏個滿堂彩,房間內不過就四個真正來觀賞的人,再怎麼叫喊也不能叫出經久不息的喝彩。
謝飛燕走到劉莽身邊行了一禮說道:“劉公子,韓公子,這兩位公子不知道怎麼稱呼?”
“這位是何力行公子,這位...”劉莽指著兩人介紹,只是介紹道陳景蒼之後有些遲疑,看到陳景蒼輕輕搖頭,劉莽這才說道,“這位你且叫陳公子好了。”
謝飛燕一一見過禮,才說道:“幾位公子,奴家身子確實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告辭了。”
“謝大師你能來此表演一曲飛燕舞,已經算是給我劉莽面子,既然謝大師不舒服,那便先去休息吧。此前多有無禮,還請謝大師不要掛在心上。”此時的劉莽倒真像是個翩翩公子哥,倒是與之前動手打人完全是兩個樣子。
劉莽對於謝飛燕來說著實是有些欣賞,這樣舞技超凡的女子,劉莽還是願意適當放下姿態。
這一番鬧劇之後,原先喝的有些迷糊的三人興致便又來了,又是一場暢快的交談,三人面紅耳赤評論著那位淸倌兒吹得小曲動人,哪位彈琴彈得動聽,三人模樣好不快活,陳景蒼見三人不去找自己喝酒也樂得清靜,正好養養神。
過了晌午之後,雅閣的客人逐漸多了起來,樓外的嘈雜聲響大了許多。
還沒安靜一會的陳景蒼閉眼不過片刻,就聽到樓下便又吵鬧了起來,竟然也是要謝飛燕前去他們所在的華寧苑獻藝。
華寧苑裡走出兩三個年輕的公子哥,全都指著之前給劉莽抽了兩巴掌的孫芸娘叫囂。
孫芸娘雖然不敢得罪劉莽,可不代表她不敢得罪那幾個家中沒有實權的權貴公子哥。
孫芸娘臉上遮了好幾層的胭脂水粉,這才把臉上的紅腫給遮蓋住,她插著腰身說道:“都跟各位說了謝大家今日身體不適,各位公子哥可別為難芸娘了。”
那幾位公子哥叫喊幾聲後只得乖乖回了自己閣樓內,此時陳景蒼所處的華祺苑的門被敲響,劉莽走過去開啟房門,陳景蒼也睜開了眼,往門外那道立在那裡的身影望去。
劉莽看到來人後微微一笑說道:“蘇大家怎得過來了?”
門外的正是之前孫芸娘提到的蘇清兒,女子身著一身皂羅長裙,裙襬周邊附以紫色雲螺紋,一眼望去像是如同域外的黑色曼陀羅,透著一種妖豔的魅惑之態。
顯然這身衣服花了極大的功夫,蘇清兒的細長眉頭上掛著一絲嗔怒,整個人看上去極其冷豔之中又帶著一抹俏皮之色,她微張朱唇,聲如黃鸝:“劉公子剛才可是對我舞技多有不滿,清兒也只好腆著臉過來給劉公子表演一番,要不然清兒的名聲可要被公子給毀了去。”
劉莽哈哈笑道:“清兒姑娘的綾羅舞自然也是一絕,剛才口誤,姑娘可別當真了去。”
“清兒自然知曉公子不是那種意思,可公子在幷州名望太深,要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清兒可不知曉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會怎麼想清兒,那樣的話,清兒在這的名聲可都得給他人糟踐了去。”蘇清兒帶著一股楚楚可憐之色說道。
“姑娘大可放心,我會叫那些敢胡亂嚼舌根的人都閉嘴。”劉莽拍著胸脯保證到,混跡幷州多年的他自然有著這樣的自信。
“那清兒謝謝公子了,就讓清兒給公子也來一段舞,權當回報公子的維護之意了。”蘇清兒款款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