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幷州已經足足待了兩個月的陳景蒼,今天終於出了楚王府,向著無名山來了,除了陳蜓竹跟在他身後之外,還有死皮賴臉跟來的韓初和劉莽,一個持著巨劍的中年男子也是遠遠吊在陳景蒼的身後。
這次上山最為主要的目的還是看望倪玉,早在兩個月前,楚王府就已經發出尋賞,只為求得一人性命,自然有許多人前來,可這麼些日子裡,卻無一人可以真正救活倪玉。
倪玉所受傷害,除去被劍氣震盪後的虛弱身體在這兩個月裡早已經被醫治痊癒,可以說現在的倪玉的狀態已經非藥石可醫。
這幾日天下里,雅閣動作不小,皆是尋醫問藥居多,陳景蒼這次上山則是抱著把倪玉接下山,尋一尋其他機緣。
翻閱這麼多天傳來的情報,陳景蒼隱隱抓住了一條可以救活倪玉的方向。
兩個月的修養,陳景蒼身體早已經恢復,只是這些年習武的根基也被那一劍給斬碎,老道人姜實則是以通天法力給陳景蒼種下了一道紫金蓮花法身。
老道人以畢生修為種下如此道果,只待得陳景蒼體內修出紫金蓮花。
道門講究天人感應,一念通天,而姜實的通天修為盡數化作紫金蓮花注入陳景蒼體內。
所幸,現在的陳景蒼沒有完全斷了習武之路,只是根基破碎之後前塵修為化為烏有,不過一切重頭開始罷了。
十來年的刻苦修行化作一場泡沫對於一般人來說無疑是巨大的災難,對於陳景蒼來說現如今一切都挺好,那個舉世無敵的喬靈安似乎飛昇了,天下間的武道氣運也開始復甦,恢復到原先實力也只是時間問題。
老道人姜實一生修為成了陳景蒼的根基,想必追上之前的進度也不過幾年時間,這點時間對於陳景蒼來說還是值得的,畢竟有了道門通天修為種下的紫金蓮花道身作為武道根基怎麼說來都是陳景蒼賺大了。
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立下的還是一道通天境老道人一生積攢。
武道之事此時亦不必再說什麼,現在對於陳景蒼來說,唯有把心中的愧疚給消除。成了活死人的倪玉一日不康復,想必陳景蒼的心一日不會靜下來,更別說武道進境了。
陳景蒼上了無名山之後,看到那張青澀的小臉,依舊滿是慘白,按捺住心中波動,朝著趕來的老和尚無緣見了個禮,陳景蒼雙手合十:“多謝大師的救命之恩,多謝大師救下倪玉之恩,陳景蒼再次多謝大師了。”
一國太子躬身朝著一位偏僻之地的主持行此大禮,這著實有些重了。
老和尚無緣則是雙手合十:“施主不必多禮,救下你們乃是我佛慈悲。”
“大師慈悲!”陳景蒼再次躬身行禮。
陳景蒼走到倪玉身前輕輕抱起她,朝著無緣大師說道:“大師我想帶著小玉兒下山了,家中傳來訊息我想帶著她去別處看看能否治癒,這些時日多謝大師慷慨照料,陳景蒼日後必報。”
“哦彌陀佛!”無緣大師雙手合十送別了陳景蒼。
一路抱著倪玉的陳景蒼走了三十里路回到了楚王府,直到把倪玉放在她之前住的那個房間後這才去到楚拔嶽的書房。
老王爺坐在椅子上正翻閱幾本兵書,看到陳景蒼進來後問道:“小丫頭接回來了嗎?”
“嗯,接回來了,外公,我在幷州已經待了兩個多月了,也是時候回太安了,聽雅閣傳來的訊息關於小玉兒的病情似乎紫金山有能力可以救下,我想帶著小丫頭去看一看。”陳景蒼又跪了下來接著說道,“外公,您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太安嗎?”
“起來,外公老了,在幷州這些年真的是有些怕動了,前些日子我找到你父皇,硬是一頓揍,把你給逼成什麼樣了,還有隻要外公現在在幷州有些人就不敢隨便動手,若是回了太安,你父皇壓力會大上許多。”
“父皇那邊肯定不會在乎那些壓力的,外公。”陳景蒼站起身子走到楚拔嶽的身後,把手按在了老王爺的肩上,輕輕揉捏了起來。
“唉,你那個父皇啊,肯定是不在乎這些壓力的,他已經跟我說了很多次讓我去太安。”
“那外公你怎麼不答應?”
“景蒼,外公這些年給了你父皇多少臉色看?從他招惹上我那個寶貝女兒開始,老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打罵了這麼多年他都未曾跟我紅過臉,想來是真的也把我當成至親之人,前些日子,在皇宮裡被我連著踹了三腳都沒敢吭聲,看著他這些年做得事情,外公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底裡還是想要誇一誇我寶貝女兒的眼光,真是沒看錯人,他配得上你孃親。”老王爺眼中泛淚,嘆息一聲,“要怪就怪我那個寶貝女兒命薄,景蒼,回了太安也別學著外公一樣沒個好臉色給他,他有些時候是真的很為難,你孃親臨死之時對我叮囑許多,事情到了那種地步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全怪上你那父皇,你不入朝堂,自不知其中兇險,人心難測,待你真正入主東宮,到那時你就明白了,多點理解,這些年他過得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容易。”
“孩兒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