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就不叫,銀子我也不要了,我就賴在你家不走,看你能拿我怎麼樣?”陳景蒼無賴的說道。
這不,倪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是個,要是我哥哥在,我一定要他打死你,你這個臭無賴!”
“我就是無賴,你能拿我怎的?有本事你打我呀!”倪玉一聽真的舉起拳頭想要親自動手揍陳景蒼了,陳景蒼趕忙又說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去報官。”
“哼,臭無賴!”倪玉說完竟然是丟下陳景蒼一個人去了房間,“砰”的一聲傳來了大力關閉房門的聲音。
“這就走了?不多聊聊了?,喂,小姑娘,多聊一句一兩銀子幹不幹啊?”
房間內終是沒有回應。
陳景蒼走上供奉的靈牌前,上了一柱香,拜了三拜,輕聲說道“倪大叔,我沒能幫你留下倪橋的命,從今日起我便是倪玉的哥哥,榮華富貴只要她開口,我一定做到。也許小玉兒也不稀罕這些東西,倪橋,我真是有些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妹妹,不過現在也是我的妹妹,大家誰也不用羨慕誰,呵呵。”陳景蒼上完香就去了另一個房間,房間整齊疊放著一些衣物,看樣子是倪玉為他的哥哥準備的。床單也是乾淨整齊,陳景蒼想也沒想就自顧自的爬了上去,心中默默說道“倪橋啊,你怎麼不能活著回來呢,你看現在便宜我了吧,你在那邊是不是很氣,是不是特別氣,要是生氣託個夢給我,我也好跟你說說話,特別是你的床真的睡得很舒服呢!你的,不,我的妹妹真的是十分可愛呢。”
陳景蒼睡意朦朧,恍惚間有人拿著一個枕頭在打他,他睜開眼,看到倪玉氣鼓鼓的盯著他,手裡的枕頭都被她砸的變形了,倪玉見陳景蒼醒來,伸手拉著陳景蒼要把他從床上拽下去,嘴裡碎碎說著“臭無賴,你從我哥哥床上起來!”陳景蒼沒有搭理她,轉了個身繼續睡他的覺,任憑枕頭砸的砰砰作響。
砸了好一會,大概是砸的累了,倪玉又轉身“砰”一聲關上房門。陳景蒼紋絲不動。
很快熟睡過去的陳景蒼和在隔壁房間內輾轉難眠的倪玉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陳景蒼死豬不怕開水燙,鳩佔鵲巢不說,還威嚴恐嚇倪玉,倪玉怕在單純也會生出要狠揍陳景蒼的念頭,可念頭就僅僅是念頭,倪玉還是帶著一腔怨憤迷糊的睡了過去,到底是年少的小姑娘,心思終歸單純可愛。
此時的太安皇城。
姜實雙指掐算,今日在經過皇帝陛下親自昭告天下陳景蒼即位太子之後。
星夜終於能窺探出一些天機,六分生機已經板上釘釘,哪怕姜實不必拼上畢生修為,也足有六分生機。
太子既定,皇帝陛下大赦天下,無形之中又為陳景蒼謀求了半分生機。
只是姜實知道,六分生機遠遠沒有達到皇帝陛下的預期,他要的是十分,可如今鞭長莫及,哪裡能有這十分生機的定局。
朝廷不是沒有三日之內趕赴幷州的高手,但此間謀劃早就預知了這份變數,所以,六分半的生機已經是最大!
陳景蒼的生死定數還是看陳景蒼自己如何破解,若是他真是天選之人,那麼六分生機當真是綽綽有餘,哪怕半分也必能逢凶化吉,天選之名足以說明一切,天道氣運雖說飄渺無常,但也總能有人能勘破一絲運轉,變數。
天道運轉之下人力有時盡,此時的陳紫東便是如此,陳景蒼原先楚拔嶽給他定的名字是陳元禮,只是陳景蒼自己擅自去宗譜上改成警蒼,其名初現時,邊境就發生戰爭,陳景蒼之後也被遣去涼州,陳紫東花了大力氣才堪堪改動一字,“警”改為“景”。陳景蒼不知,寧德皇后也在他去涼州之後,不過半月就仙消玉隕。
陳景蒼要是知道自己被欺瞞至此,怕是絕不會同意改名之事。
因為親眼見過天人干涉王朝紛亂,因為親眼見過舅舅慘死,因為見過妹妹胎死腹中,他陳景蒼自有恨意以來一日不敢鬆懈,一日未曾忘記。
他不過要登上那座他的父親還不是父皇時候喜歡的一座很是普通的山頭,就有這麼多人想要殺他,他不得不懷疑那個天人是幕後指使,那為什麼不親自動手?或許因為天道,天道之下的俗世王朝自有一脈傳承的氣運,陳景蒼已然在天道眷顧之下,那個天人自不敢逆天而為,氣運反噬,天下的氣運反噬,天人也承受不起!
陳紫東終身一子,不僅僅寧德皇后在他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也關乎陳景蒼的身家性命,他是要集天下氣運給他的兒子,既然他的家族做了天怒之事,陳紫東還是想保住陳景蒼的性命,他已經失去最愛的妻子,還有一個還未出世就死去的女兒。他終究做不來那樣的千古一帝,為天下輕生死。
氣運自陳景蒼改名而後,瘋狂逆亂,終成一條逆龍氣運,好在王木河以道門秘法破碎氣運,但陳景蒼不知道的是,氣運不足妄想稱帝怕是活不過三日。不斬殺逆龍,成就太子之位便就是身死之時。
但也是陳景蒼氣運被擊碎,才有此間大劫,飄渺天道自有他的運轉規則,所以陳景蒼此時生機最高便是六分半,再多自然會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陳紫東當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住陳景蒼,太子雖然昭告天下,但不祭告天地終究不能達到原先預期的一般,大劫將至,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