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行駛進城內,官兵檢視好赫連州的路引之後便放行了。
赫連州慢吞吞的趕著牛車在街道上,眼角餘光卻看到一個老者正衝著自己微笑,從一開始的迷茫到突然驚訝躍然在臉上,赫連州見到了一個自己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人。
仔細看去,赫連州眼中穿著道袍的老者眼睛卻是紫色,像是有紫電遊曳。
“先生好久不見。”那老者笑著說道。
“道長,您如何又回到這座城了,不是說不走遍十萬里路便就不算功德圓滿嗎?”赫連州做了一輯說道。
那老者只是笑著望著赫連州,沒有立即答話,頭望了望城外方向,然後說道:“行十萬里路,做萬件功德才可圓滿。”
赫連州又問道:“先生此次回到織錦是有要事?”老者點了點頭。
與面前的老者相識約莫有十年了。而自己為什麼一眼就能認出這個老者,只是因為這個老者的眼瞳是紫色的,穿著的是正宗道袍,看著人的時候就像是這個季節的春風一般,溫煦怡人。
而赫連州為什麼一位教書先生就能看出陳景蒼的那一套拳法是出自軍陣之中,皆是因為面前的這位老者,老者當時教了自己三套拳法,一套道門正宗,一套軍陣健體,一套江湖把式。道門拳法講究感悟天道,天心合一,自己不過一個教書老頭,修不得那神仙拳法,還有一套江湖草莽的拳法自己更是不想學,就習了一套軍陣健體的拳法,雖說沒日久的練習,可也讓自己身體變得硬朗許多。被那一群破皮無賴拳打腳踢後還能駕著牛車趕了數十里路。
赫連州只知道面前的道長姓王,數次交談之中赫連州更是覺得這位王道長是神仙人物,見解視野自己遠遠比不上。
這也是赫連州在十多年的歲月中,一眼就認出面前的道長的緣由之一。
赫連州看著面前的王道長眼睛時不時的往城外飄去。像是有些心不在焉,赫連州並不怎麼著急,覺得像王道長這般的神仙人物就該有異於常人的表現,不知王道長這次重遊織錦城有什麼事要辦,若是有自己可以略盡綿薄之力的事情,自己定然當仁不讓。
接著赫連州問道:“道長,您在看什麼。”
王道長有些失神,等了片刻才說道:“就是剛才和你一起年輕人,我與他有些淵源。”赫連州有些驚訝,問道:“道長也認識那個叫陳景蒼的年輕後生?”
王道長搖了搖頭說道:“不算是認識,卻也不算不認識。此次來這就是為了他而來。”
赫連州正想說話,突然看到迎面又走來兩個年輕俊秀的公子哥模樣的人衝著王道長作了一輯。
個子稍微高些的男子說道:“道長,您可曾準備好了?”
王道長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有答話。
赫連州看到王道長這般似乎要與面前的俊秀的公子哥交談,便說了聲告辭,有空一定要到自己的寒舍坐坐之類的客套,率先駕著牛車離開。
那高個俊秀公子接著說道:“我家三爺說了,若是能斬掉,他日朝堂定有道長一席之地。”
王道長嗤笑一聲:“現在尚且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孽龍,斬與不斬還在兩說之中。”王道長後面的一句話沒說,若是真是孽龍自己哪怕乘著它虛弱之時也不一定可以斬掉。
另外一個年輕男子插口道:“牢請道長盡力為之。”
王道長沒有繼續答話反而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又是為何而來?”難道也是為了那一份真龍氣運,不該啊,突然他又大聲喝到:“荊一山,你要壞我大事,豎子敢爾。”
王道長突然面目驚懼:“糟了。”
此時城外。
一劍直直刺向陳景蒼的胸口,陳景蒼本以為自己可以偏移身子,讓劍刺破自己的肩膀,可突然發現,自己根本躲不過那一劍,當長劍已經刺破衣裳,刺入心口剎那,陳景蒼也像是發瘋了一般,既然躲不過那一劍,自己勢必要錘殺面前的這個劍客。
陳景蒼髮現那個劍客居然比自己還要驚懼,可明明長劍已經刺破了陳景蒼的血肉,正往陳景蒼的心臟插去,長劍已經在陳景蒼的胸口刺出一朵血花之時,陳景蒼蓄滿力量的雙拳也狠狠砸在那個刺客的胸口之上。
刺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錘的倒飛出去,可插入陳景蒼胸口的劍卻沒拔出來,刺客倒地之後身軀抽搐幾下便倒地而亡。
陳景蒼感覺自己都有些迷糊了,隱約聽到有人在耳邊說道:“當年之恩,一劍還之,兩不相欠。”
陳景蒼突然重重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有一條巨大的黑龍從陳景蒼的頭顱飛出,黑龍有著金色的眼眸,遊蕩一陣突然化作倒在地上的陳景蒼模樣,而此時,黑龍幻化的陳景蒼胸口依舊插著一把劍。
黑龍幻作的陳景蒼突然像向內奔去,當衝入城內之後就看到一位老道正衝著自己奔來。
王道長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