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展廳裡閒逛的人很多,但大多數是來看熱鬧的市民。
高遠太清楚了,真正的談判,都是在私底下完成的。
他溜溜達達出了展廳,打算找個茶室之類的休閒場所再研究一下參展企業名單,看看還有哪些高新技術企業值得去拜訪一下。
沒成想被一個青年男子攔住了去路。
“高先生是吧?”青年男子笑嘻嘻問道。
打量著男子,見他戴一副眼鏡,個兒不高,身形瘦弱,很不起眼的樣子,高遠點頭道:“我是高遠,您是……”
男子搖搖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信封遞給高遠,低聲說道:“我叫啥名兒就不跟您說了,這東西我想您一定需要,錢,方大少已經付過了,不多說了,我先撤。”
說完,男子就乾脆利落的抬腿走人了。
不用看高遠就知道,信封裡面是湯繼平和王曉梅的床照,剛才那小夥子就是方一鳴聘請的私家偵探。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人的效率居然還挺高,這麼快就得手了。
捏著厚度超過兩公分的信封,高遠嘿嘿笑了起來。
“你笑得真陰險!”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了高遠耳朵中。
抬頭一看,高遠苦笑道:“陰魂不散啊,你怎麼到南都來了?”
身材高挑,前凸後翹,面容清秀的這位正是譚思源。
聽了高遠的話,譚思源掐著腰一臉不服氣的反問道:“南都是你們家開的?我為什麼不能來?”
高遠懶得跟這個妮子計較,抬腿就走。
一看他這個態度,譚思源氣惱的不行,心說本姑娘就這麼不招你待見嗎?你不待見我,我還非得黏著你。
她飛快地追上高遠,眼珠兒一轉,主動挽著高遠的胳膊,聲音中充滿了甜膩的味道:“別走的那麼快啊,也不知道等等人家。”
高遠惶恐!惶恐!惶恐!
他太清楚譚思源是個什麼鳥變的了,在高遠眼中,譚思源就是個被家人寵壞的孩子。
譚思源擺出這副小鳥依人的姿態來要幹什麼?讓人產生誤會,變相的報復哥們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姑娘的心眼兒可太髒了。
不行,決不能讓她奸計得逞。
試圖把胳膊從譚思源的雙手中抽出來,抽了一下,沒抽動,抱得還挺緊。
高遠無奈了,停下腳步瞪著譚思源,目光變得陰沉了三分,冷冷地說道:“譚思源,你好歹也是個大家庭出來的姑娘,請自重一些。另外,你覺得這麼玩兒很有意思嗎?”
譚思源被高遠銳利的目光盯得心下一寒,下意識地鬆開了雙手,俏臉通紅盯著腳尖輕聲說道:“你是說我很幼稚吧?我也知道我幼稚,我不但幼稚還很任性,所以就讓你很討厭是吧?”
高遠表示你等會兒,我有點兒懵圈!
往東方看了一眼,高遠心說,沒錯兒啊,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啊,你咋突然就良心發現,自我批評上了呢?
“不是,我說譚思源,別玩兒了行嗎?你也看到了,我工作很忙的,真沒時間陪你演戲。”高遠覺得這姑娘的演技真心不錯,跟正當紅的小燕子、紫薇相比都不遑多讓,自個兒差點兒都被她感動了。
譚思源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高遠,委屈巴巴說道:“我沒玩兒,更沒有想過要報復你。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不就是怕我纏上你嗎?
好吧,我也跟你實話實說吧,其實一開始,我根本就看不上你的,也非常抗拒長輩們安排的相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簡直可笑好嗎?”
她這話倒是贏得了高遠的認同,高遠點頭道:“是啊是啊,又不是古代,夫妻兩人不到洞房花燭夜是見不上面的,這個開放的年代,情侶之間大白天的在大街上抱一塊兒啃都沒人關注,相親這種方式簡直太low了。
你看不上我沒關係,我不是也沒看上你嗎?咱倆扯平了。既然咱倆達成共識了,那你沒啥事兒了吧?沒事兒我要先走一步了,事情太多,很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