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嚕嚕――
“江導,白馬送來了。”場務吆喝著,隨後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他身旁牽著的那匹白馬。
通體上下一身雪白,無半根雜色,油光水滑,軀幹壯實而四肢修長,腿蹄輕捷,長鬃飛揚。
迎著霞光而來,更是整匹馬都在發著光。
“好帥!”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心中驚歎。
“小笙他怎麼捨得把流光借給你糟蹋了?”儘管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匹馬,餘偉還是忍不住驚豔,“他平時可寶貝得緊。”
回過神就是忍不住問身側的江導。
“好歹我可是他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江導哼了一聲,鼻子揚得很高,絕口不提自己借馬時央著自己的小輩,威逼利誘死纏爛打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身全都用上了。
“不過,小笙怎麼沒來?”餘偉望了許久都沒瞧見那道修長的身影。
江導攤手,只兩眼發光地看著流光,快步上前摸裡兩把才滿意地收回手,一邊回餘偉,“他哪裡忍心眼睜睜看自己的愛駒被糟蹋?”
這是拿他剛才說的話懟回來了,餘偉搖頭失笑,肯定地點頭,“看著你把那血漿抹上去,嘖嘖。”
江導又伸手順了兩下,手感很是舒服,才回頭喊,“把血漿和泥土都拿過來,我自己動手。”
明明帥氣俊美而威風,流光卻很是溫順,任由江導伸手將那粘稠的一團抹在自己的身上。
看著那雙清澈而溫柔的大眼睛,一旁搭手的特化師都有些不忍了:太糟蹋了。
“把鬃毛再弄亂點,嗯,再蹭點兒泥漿。”
等把馬鞍馬蹬和韁繩套好,再看的時候,確實有戰馬浴血沙場的悲壯。
“這就是你的搭檔演員了。流光可是有優秀血統的冠軍馬後裔,智商可比五歲的小孩。”江導拍了拍莊司的肩膀把韁繩遞給他。
“謝謝江導,”莊司笑著牽過馬繩,經常拍古裝戲的演員是有馬術訓練的,而男人少有不喜歡馬和車的,他閒暇時也會去馬場跑上兩圈,也頗為熟練。
而流光這樣俊美的馬更是招人喜歡。
江導一轉臉就看見姜幼胭圓溜溜的杏眼亮晶晶地盯著流光,女孩子總是喜歡漂亮可愛的事物的,當然她們自己就是太可愛的一員。
不過,若是離得近了,這樣高大的馬總會有些怕的吧。江導便有些打趣地問她,“小姑娘,怕不怕嗎?”
無論怕不怕都要練練膽子。
出乎意料的。
也正是這日,悠然在東籬瞧見了那個如詩經中所描寫的“有匪公子,如切如磋,如雕如琢。”的男子。
男子一襲淡藍長袍,席地而坐,身前置一矮几,左手執一杯清茶,右手正在翻著一書卷,烏髮洩了一地,只在腰間繫了與衣同色的髮帶,身後花枝搖曳。
悠然一下子便看呆了去。
許是悠然看了太久,男子似有所查,緩緩抬頭,側身看來,唇角含笑,那一剎的風華讓悠然瞬間便紅了臉。
這世間怎會有這般好看的人?
“可是來賞菊?”男人的聲音一如她給人的感覺,不溫不火,不濃不淡,似一杯茶。溫潤雅緻入骨。
久未見悠然回答,男人亦是不惱,只是一笑,“若是歡喜,可多采幾枝回去。”言罷笑了笑,又低頭看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