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經的電影裡,日軍在遭到強敵之時,總是抱頭鼠竄哇哇怪叫,雖然明知道那不可能是真的,但依舊讓國人對鬼子產生輕視之心。
但眼前的鬼子,重傷之下口吐鮮血,卻依舊怒吼著準備垂死掙扎的猙獰模樣,只能用悍不畏死來形容。
單純的從軍人的角度來說,這樣的戰鬥精神,絕對值得欽佩。
只可惜路遠不會欽佩他,因為他是侵略者,侵略者都該死!
走過去,一腳踩住了鬼子的腦袋,槍托劈手砸下,正中那已經明顯凹陷的胸骨,那鬼子頓時淒厲的慘嚎開來,口中的血水像是噴泉一般噴湧。
嘭嘭嘭!
一下接一下,路遠根本不停,直到將那鬼子的胸口砸的稀爛,他才停下。
很殘忍。
但在路遠看來,對窮兇極惡的鬼子來說,多殘忍都不過分,他們,說他們是人都是對人這個字的玷汙。
那名最先倒下的鬼子痛苦的慘嚎著,用日語嘀咕著,看著路遠的表情,簡直像是看見了惡魔,他眼睜睜的看著路遠屠雞宰狗一般的將他的同伴殺死,用槍托活活的將其中一人砸死,連眼都沒眨一下。
“媽媽,媽媽……我要回家……”他叫著,哭喊著,因為他覺得自己看到了最殘忍最恐怖的一幕。
“你回不了家了!”
路遠蹲在了他的身前,冷冷的看著他,沒有絲毫的感情。
“你,你是……饒命……”
聽到那純正的日語從路遠的口中說出,那鬼子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這支那人居然會說他們的話。
“我沒有一槍斃了你,只是想用你做誘餌!”
路遠笑道,很陽光,但眼神冰冷如同刀鋒:“結果你也看到了,你做的不錯——為了感謝你的配合,我不殺你,不過你的脊椎已經被我一槍打碎,如果你足夠幸運,下半輩子,哪怕你想動一下手指頭都做不到,當然,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你更大的可能是哀嚎上半個月之後,活活疼死……”
“你,你是魔鬼……”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一般釘進了鬼子的心裡,他無法想象自己徹底癱瘓的樣子,活活疼死的樣子,驚恐萬狀的尖叫了起來:“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你們不該來,想到你以後的人生裡可能受到的痛苦,而這種痛苦是我賜予你的,我很開心——再見!”
路遠哈哈大笑,將所有的槍彈收集起來,鑽入了蘆葦蕩中。
戰場上,硝煙瀰漫,夾雜著血腥味。
鬼子們終於暫時退卻了,但相信,很快便又會湧上來。
戰死的川軍屍體被堆積在後方,排成了長長的一排,軍衣服白解下來,蓋住了腦袋。
古人說,血戰沙場,馬革裹屍,乃是真壯烈,真豪情。
可是這些川軍們比他們壯烈豪情多了,因為他們下葬的時候,衣不蔽體,草蓆都撈不到一張。
其實他們還算是好的,死在前面,還有戰友們給他們刨坑埋葬,入土為安,這場仗打到最後,有很多人只能在露天裡發臭長蛆,慢慢腐爛。
當然最最可憐的,是那些傷兵們。
三連的陣地上,除了集中起來運到後方準備就地掩埋的屍骸,還有幾名傷兵,兩名輕傷的還好,擦一擦傷從破爛的軍衣上撕下幾塊布條包紮一下就算完事,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提自己受傷了要撤離陣地之類的話。
他們知道,這場仗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死了被抬下去,一是打到來了撤退的命令撤下去。
後方根本沒有戰地醫院,也沒有醫務連,更沒有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