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的經驗,能見藥但不見方子,能見湯但不見藥。
王老太喝了藥,王富貴又在她臉部推拿了一刻兒。
朱大昌對於推拿這些,手法還是頂呱呱的,他也願意教,實際上就是教會了王富貴自己好偷懶,王富貴也願意學,所以這些手法也都學會了。
服過藥,按摩了一刻兒,王富貴便跟王老太拉家常,王正義果真是個孝順兒子,就在一邊看著,猛地就喊了起來:“媽,你嘴不抽了呢。”
“真的?”王老太忙著拉家常,先還沒注意這個,拿鏡子來,自己照著說話,果然就好了。
一時間兩眼都有點紅了,拽著王富貴的手一疊聲道謝:“富貴,多謝你了,要不是旁人都說我是個‘女趙四’,揹著個不好的名聲呢,多謝你了,還有朱三,好人啊。”
王正義也一疊聲道謝,之前只是稍微有點熱情,這個時候可就是非常熱情了,又問藥錢,王富貴想好的話,只說還要按摩幾次,事後一併收錢就是了。
實際上癆病狗說的這個藥方子,有用就有用,沒得用,再多吃也沒得用,但王富貴昨夜跟老賴皮狗聊,曉得要做人情,要是說的太簡單了,人情就不怎麼大了,所以才說還要多按摩幾回。
王正義當然不曉得,他順道上班,就順便一直把王富貴送到鎮外。
埋下王正義這個大人情,王富貴也就不著急了,回到家,沒得人來請,他就在家裡弄藥,朱大昌為了節省錢,很多藥都是自己動手製的。
九點半左右,範泰英來了,一個人單槍匹馬來的,剛來的時候還唬著臉,進屋一看到胡夏香,眼珠子一下就賊亮了,臉上也帶著訕笑,磨嘰了好一刻兒,這才讓王富貴跟他走。
說得很好聽,說就是昨天干架的事,要王富貴到所裡去詢問一下,做個筆錄,又一疊聲安慰胡夏香,只說他知道了,陳屠夫做的也不對,他會稟公主持正義什麼的。
王富貴卻看外來了,這範泰英是個刀巴鬼,看到胡夏香美色垂涎了,所以花言巧語呢。
“哼。”他在心裡冷哼了一聲,也不吱聲,跟著範泰英就走。
到警署,才進大門,王正義卻從一間辦公室裡湊巧外來了,一眼見到王富貴,眼晴一亮,喊道:“富貴,你怎麼來了。”
早間他一直送王富貴到鎮外,直接叫上富貴了。
王富貴趁機就嚷起來:“陳屠夫昨天在那麼多人面前調戲我夏香姐,我沒嚥下這口氣,跟他幹了一架,今天範警官傳我來筆錄呢。”
“陳屠夫調戲你夏香姐?”王正義皺了下眉頭,瞄一眼範泰英:“是怎麼回事。”
王富貴卻又說一句:“我夏香姐去割肉,陳屠夫說話調戲他,邊上很多人都聽見的。”
範泰英本來還想找個話由來塞搪一下,這個時候卻不好說了,只好應道:“陳屠夫昨天報了案,所以我請他兩個來了解情況,調解一下。”
“嗯。”王正義點點頭:“那陳屠夫不是個好東西,經常聚眾賭博的人裡就掛有他名。”
王正義是個明白人,範泰英跟陳屠夫是老表,他也曉得,所以點一句,那就是表明立場了,範泰英不是呆瓜,當然聽得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