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面色蒼白,早已陷入了昏迷之中。獨孤如願皺著眉靜靜地守護在蝶戀的身側,心中被這雨水的聲響弄得心煩不已。
蕭淵明帶著一眾手下自然不方便在此久留,但他怎麼能錯過這結交獨孤如願的最好機會,於是便避入了另一間廂房,沏茶等候結果。
“啪嗒啪嗒”,院裡的積水的地面被人踩出了嘈雜的聲響。
獨孤如願期待已久,以為是那神醫來了,豁然起身掠至門旁,卻看見院裡冒雨而來的是淳于覃與郭雨汐等人,臉上不由寫滿了失望之色。及至瞧見阿那瓖在手下的攙扶下也來到門外,臉上更是殺意凜然。
“你們來幹什麼?”獨孤如願語意冰冷。
淳于覃一臉尷尬,正要開口,卻被阿那瓖搶先說道:“她傷勢如何?是她為我擋了這一劍,我今生今世都欠她的,在她轉危為安之前,我不會離開此地!”
“我要說多少遍?玉兒乃是我的夫人,你三番四次糾纏不休,我殺你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她今日為你擋的這一劍,不要你還,也不要你記得,她已然報答了你與聖女的恩情,趁我現在無暇顧及你,你最好離開!”此時的獨孤如願憤恨到極點,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出口。
“將軍,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汗他也是一片好意……”郭雨汐不識好歹走近獨孤如願,伸手想要挽住獨孤如願的手臂。
“啪!”
一聲脆響打斷了郭雨汐的話語,她臉上頓時一片微紅。她實在沒想到獨孤如願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出手打她。
獨孤如願收回手,直視她冷冷說道:“未嫁從父,出嫁從夫,你若這都學不好,我只能給你休書一封。”
“休書?原來你心裡一直這樣想的,終於說出口了!”
郭雨汐瞪大雙眼看著獨孤如願,她唯一愛的男人竟是如此對她,她用僅剩的一隻手捂住了臉頰,口中喃喃自語,許久終於淚垂,轉身衝入了雨簾。
獨孤如願眼中血紅,轉頭看向阿那瓖,一字一頓的說道:“走,或者死!”
字字充滿殺機!
淳于覃也知獨孤如願現在是動了真怒,以阿那瓖現在的狀態,若再堅持絕對會命喪於此。
“走吧,可汗!”淳于覃扯著阿那瓖,“玉兒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會有事!剛才屬下已然打聽到貞陽侯請動了通明先生為玉兒治傷,可汗暫且把心放下,等玉兒醒轉再來拜會!若一再堅持,萬一再驚擾了她,豈不是更加壞事?”
阿那瓖深知自己不是獨孤如願的對手,他得留著一命守護蝶戀,雖萬般不願,也只能依淳于覃所言,在一眾手下的攙扶下離開了公主府邸。
“通明先生何時到?”獨孤如願心中已如火焚一般焦躁,徑直走入雨簾,向著府外尋去。
另一邊廂房裡同樣在等候的蕭淵明見狀,奪過隨從手中的紙傘,立馬追著獨孤如願而去:“獨孤將軍切莫心急,本候為你引路。”
獨孤如意並不理睬他,兩人剛從公主府邸掠出不遠,就見一人持傘自風雨中來。前一刻還只是隱約可見,轉眼便來到了身前,來人是一位鶴髮童顏的矍鑠老者,鬚髮皆白卻不染一點塵埃,如此大雨中徒步而來,鞋面竟然不沾半點的泥水。
獨孤如願心中大駭,如此人物只怕是阿那瓖之母——摩尼聖女也有所不及,當下起了戒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