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發現了羅護林肩膀上有一大片血跡,他連忙將羅護林背起來,對韓佳之說:“好的夫人,我會送羅隊長去醫院的。”
韓佳之站起來後,看到滿臉焦急的杜止謙也趕了過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杜止謙臉上有過這樣的表情,不,她見過的。
高中那會,劉丁裡遭人綁架,她單槍匹馬去救劉丁裡。那時趕過來的杜止謙,也是這樣的表情。焦急擔心,隱隱壓抑著滿身怒火。就像是一隻焦急徘徊的獅子,隨時都會發出一聲嘶吼。
杜止謙朝她跑來時,韓佳之也往前走了一步,可是她已經連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挺挺地往前倒去,杜止謙快步跑來將她穩穩接住。
韓佳之失去意識前,對杜止謙笑著說了句:“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說完,她就徹底昏迷了過去。
杜止謙一把將韓佳之抱起,一邊走回去車裡,一邊對身邊的人吩咐道:“立馬把今天追殺的人找出來,如果他們有組織,那就將他們連根拔起!”
身邊的人應了一聲:“是的。”
杜止謙將韓佳之送到醫院後,醫生檢查過沒有大礙,只是因為脫力以至於昏迷,很快就會清醒的。杜止謙這才放心下來,只是他心有餘悸,非得守在韓佳之身邊才能安心些。
他坐在韓佳之的病床旁,握著她的手。當他結束會議,再次開啟手機的時候,距離韓佳之打電話給他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
之後他就得知了韓佳之遭人追殺,生死未卜的訊息。聽到這個訊息的那一刻,他幾乎心臟都要驟停了。
韓佳之的電話顯示無人接聽,羅護林的電話顯示關機,兩人都無法聯絡上。而距離韓佳之失蹤的時間則越拖越久,杜止謙讓所有保鏢都出去找。
他無法安心坐在家裡等待訊息,也跟著一同尋找。他慌了神,已經沒有了平時井然有序的章法,只知道要儘快找到韓佳之。
韓佳之一刻沒有訊息,他懸著的心就一刻不得安寧。無法正常思考,時時刻刻都掛念著韓佳之的安危。
直到看見韓佳之滿身泥濘地站在他面前時,他的那顆懸著的心才真的放下來。當韓佳之倒在他懷裡時,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他接住了他的神明。
韓佳之,他的信仰、他的愛人、他的世界。韓佳之就是可以主宰他喜怒哀樂、生死榮辱的神。如果神明沒了,那他還怎麼活呢?
韓佳之覺得,杜止謙對自己的偏執、瘋魔、控制慾都是因為他病了,他是個瘋子。可是韓佳之不知道的是,杜止謙堅持去看心理醫生,每天按時吃藥。可是他對韓佳之的愛,卻愈發深入骨髓。
可能韓佳之真是個女妖化成的人吧,越是靠近,越是不可自拔。而他,心甘情願的向韓佳之臣服。
杜止謙炙熱又深沉的吻,落在韓佳之的手背上。他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所有要傷害韓佳之的人,他都會清理乾淨的。
韓佳之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杜家莊園的臥室裡。身體像是被什麼千斤重的石頭壓住似的,動一下都費勁。
她在床上想坐起來,試了幾遍都跌回床上了。最後她放棄了掙扎,就這樣躺著算了。她睜著眼睛往著天花板,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韓佳之艱難地抬起手,往床頭櫃邊摸索著。摸索了半天都沒找到自己的手機,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在打電話的時候飛出了窗外,她還哪來的手機啊。
不知道羅護林現在怎麼樣了,他可千萬要沒事啊,要不然韓佳之的良心這輩子都過不去。
她也是倒黴,本來以為三鼠看到三百萬都不為所動,也算是個人物。沒想到轉頭就來殺她了,就為了那區區的三百萬?韓佳之自己給自己招惹了麻煩,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黑道的水太深了,本來以為拿錢找人辦事就可以了,沒想到倒是給自己招惹了殺身之禍。
本想著只是自己倒黴的話,氣一氣就算了。可是偏偏還連累了羅護林,把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還讓他處於命懸一線的危險地步。韓佳之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如果羅護林死了,韓佳之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因為她的一個過錯,而間接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說不定她睡覺都會做噩夢。
沒過多會兒,正當韓佳之滿心憂心羅護林之際,端著小米粥的杜止謙推門而入了。
他看著眼睛醒來的韓佳之,快步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再給你檢查一下吧。”
韓佳之沒有回答杜止謙的問題,而是拉著他的手問道:“羅護林現在怎麼樣了?”
杜止謙看著韓佳之,沉默了幾秒,才移開視線。他把小米粥放在床頭櫃上,問道:“你不是很討厭羅隊長的嗎?怎麼突然那麼關心他了?”
韓佳之沒有意識到什麼,認真又實誠地回答道:“他昨天救了我,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就死了。而且他還因為我中了一槍,生死未卜的,我當然要問一下他的情況了。”
杜止謙坐在床邊,伸手將韓佳之扶起來,把枕頭墊在她後背處,才扶著韓佳之輕輕地靠在枕頭上。他說:“那是羅護林的職責,他的工作就是保護你。他昨天雖然受了傷,但是並沒有把你保護好。”
韓佳之反駁道:“他怎麼沒有保護好我,我現在全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
杜止謙握著韓佳之的手臂,露出韓佳之淤青的手肘。
韓佳之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我就磕碰了一下,多了點淤青而已,人家羅護林可是中了一槍的,差點就死了。”
杜止謙冷漠地說:“那也是因為他技不如人。”
韓佳之無奈地說:“杜止謙,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冷漠,羅護林不僅僅是保鏢隊長,他也是你的朋友啊。”
杜止謙直截了當地說:“我不喜歡你那麼關心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