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他走下去的,不僅出於殿下的吩咐,還有生而為人本最應該有的憐憫之意。
他一個大男子漢在這裡邊兒才多久就都已經不耐受了,可是居然還有同樣生而為人的另一個人被關在這。腥臭無比的,暗無天日的屠家地牢之中。
而且不止一日兩日,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又怎麼忍得了?同樣生活為人的另外一名女子關在這兒猶如煉獄的地牢之中呢?
所以今天他就算是被臭暈在這,他也必須在暈過去的最後一口氣之前,將裡面被關住的人救出生天。
如果在這裡面關著的,真的是塗韻友,那麼這塗山在查清真相之後,必須對他的行為付出代價,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無比噁心的地方,實在不像是一個為人父的人能做出來的,像這種人一定要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越朝裡走越是腥臭無比,讓人就連呼吸都變得被動起來。
這也說明馬上就能找到臭味兒的來源了。
難怪殿下吩咐他,必須趕緊將塗家地牢之中所關的人給救出來,案殿下分析的情況來說,如果那塗韻友真的臉上有傷,傷口又暴露在這麼腥臭無比的環境下,只怕是會雪上加霜,難以復原吧,開藥吃估計也是不起作用的。
所以立夏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牢中關著的人救出去。
隨著臭味愈發加重地下也是愈加小心,畢竟這樓中幽深黑暗。自己還是要注意萬一有什麼危險。
剛這麼想完,走到拐角處,就聽見前面不遠處傳了一些細碎的聲響。
立夏腳步微微一頓。
一個轉身便靠在了牆上,仔細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動靜。
像是老鼠的叫聲,不過這老鼠聽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伴隨著老鼠痛苦的叫聲,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給我死,給我死,給我死……”
這聲音一聲比一聲大,也聽得立夏這麼一個執行任務多年且武藝高超的高手心頭一顫,雞皮疙瘩也伴隨著女人嘶啞怨毒的聲音起滿了一身。
老鼠的聲音似乎愈加痛苦,而女人的聲音也愈發的大。
有一開始的及其自己變得現在的幾乎咆哮,甚至一下還從他的聲音中,聽說了不少滿足的快感,這聲音在聯想上老鼠痛苦的叫聲,聽起來應該是在……
撕扯活著的老鼠!
立夏瞳孔一縮,這女人這麼猛,還需要他救嗎?他能說他現在聽著這聲音有點害怕嗎?
他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原路打道回府嗎?
雖然想是這麼想,但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不可以這麼做。
聽著這女人撕扯老鼠的聲音,就已經知道他應該是被關在這牢中太久,心裡已經扭曲變態,所以才做出這等常人難以理解之事。
所以自己此番救她責更加責無旁貸,就算是前方有狼,後方有虎,他也是勢在必行。
這麼一想,立夏覺得全身彷彿又充滿了力量。
所以拎著劍便又繼續朝前走了過去。
就算之前。在聽見女人撕扯老鼠之後,發出酣暢淋漓的叫喊聲之後,立夏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自己真真正正見到那場景的那一刻,還是被這駭人的場面給嚇得止步不前。
倒也不是立夏膽小,如果他膽小,這隻身一人闖這塗家地牢的事情。他也堅持不下來,只是在看到牢中真撕扯老鼠屍體女人的那一刻,心中難以接受的那一份訝然之情,還是將方才建立起來的那些心理防線輕而易舉的摧毀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