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她說。
“你好,我叫秦月生,是安安的同學。”秦月生對著周雅倩做著自我介紹,笑容妥帖。
“媽媽,這就是秦月生,我以前跟你說過的呢,他初中和高中都和我是同班,還是班上的班長,肯定是你來接我的時候看到過他,所以覺得眼熟吧。”安安在旁邊說道。
“啊……這樣啊?”
縐雅倩雖然心裡有疑惑,但是又想不出哪裡不對,也只能這樣作罷了。
“以前常聽起安安說起你,聽說你們做了好幾年的同桌,你還常常照顧安安,現在雖然畢業了,但是難得同學情誼還在,有時間常來家裡坐坐。”縐雅倩說著客套話。
秦月生的笑容保持著僵硬的弧度。
“一定來。”
三個字,他咬得很重。
待縐雅倩一行人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笑容才漸漸斂了下去。
秦月生以前叫縐月生。
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家裡出現了變故,爸爸坐牢了,媽媽帶著他改嫁到了京城。
離開的時候爺爺奶奶很捨不得,抱著他哭了很大一場。
他也捨不得爺爺奶奶,雖然爺爺奶奶沒有很多錢,但是一直對他很不錯,家裡什麼好吃的都留著給他,奶奶也經常把他抱在膝蓋上,給他唱歌,說他是她最喜歡的大孫子。
爺爺也經常說,他是縐家幾輩人的希望。
在那個貧瘠的年代,雖然物質不太好,但是因為有爺爺奶奶的寵愛,他依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可是那次變故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爺爺奶奶了。
媽媽這些年過得也很不幸福。
雖然繼父很有錢,對她也很好,但是繼父是個沒有生育能力的老頭,她嫁給繼父的時候,他便已經五十歲出頭了。
繼父雖然年紀大,身體也不行,但是他很愛折騰。
小的時候,秦月生經常能聽見從繼父房中傳出來的聲音。
那個聲音之後,媽媽總是一個坐在窗邊抹眼淚。
媽媽說,她有現在的日子,都是那個叫縐雅倩的女人害的。
她是爸爸的親妹妹,可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害了自己的親哥哥,也害了自己的孩子。
那個時候秦月生並不懂得這些,他只知道,他是個沒有爸爸的小孩兒,他的媽媽整天以淚洗面,媽媽不說,不要忘記這個女人,以後一定要找她報仇。
秦月生把這句話記住了。
可是記住了又怎麼樣?茫茫人海,他上哪兒去找這個人?
他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可是他真的沒想到,他會在同學的婚禮上,遇見這個自己恨了十幾年的女人。
他尋尋覓覓,原來這個人就在他的身邊……
周圍熱熱鬧鬧,訂婚儀式仍在繼續,沒有人注意到秦月生心中的翻江倒海。
這是陸安安的訂婚禮。
安安運輸的千金,和京城首屈一指的寧家獨子。
這場訂婚禮的盛大可想而知……
城內最好的酒樓提前三天歇業做準備。
無數達官顯貴擠破了腦袋弄到邀請函,為這兩個新人送上祝福……
誰會注意到一個這樣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