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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綠蔓羅剎的藤蔓已包圍那處房子的牆體的時候,房中傳來一聲嘆息。
這嘆息不為別的,是因為那老者施展的幻影吞噬,並沒有能夠把路正行合著如妖孽般的綠蔓羅剎吞噬掉。
如果說這存亡之地有什麼特殊性,那就是時間的扭曲。
而能夠一定程度控制著時間扭曲,則是這存亡之地這一大殺招。
此前路正行和綠蔓羅剎降服了那個白鬚老者,已經引動了存亡之地的必殺之心。
只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路正行和綠蔓羅剎的速度是那樣的快,竟然已經來到了這房屋,這存亡之地唯一的房屋之前。
如果繼續施展幻影吞噬,恐怕連這房屋也會被攪成碎屑。
幻影吞噬停止了,顯然那幻影吞噬並沒有能阻止住路正行的前進或者是綠蔓羅剎的瘋狂蔓延。
殘暴越猛烈,對抗殘暴的手段,在殘暴中倖存下來的人也就會更強大。
但綠蔓羅剎並沒有停止生長,不漢如此,而是更加繼續拼命地用無窮無盡的藤蔓佔領著整個房屋的空間和外圍,佔領著能夠觸及的一切空間。
存亡之地的暴虐並沒有嚇倒綠蔓羅剎,反而激發了綠蔓羅剎主體意識中的那種瘋狂的抗爭。
透過敞開的房門,路正行看到這間房子裡面的陳設古樸而又凝重,室中的香爐,正冒出嫋嫋青煙。
雕花的書架上擺滿了線裝的古書,書桌上還擺放著筆墨紙硯等物,給人一種穿越回古時的氛圍。
給人一種文人雅士的感覺,但這明顯和那勞務者的殘虐是不相符的。
路正行想不通,明明是這麼一個殘暴之極拿人的生命不當回事兒的老者卻要營造出房中的這種氣氛,實在是有些變態。
明明是殺人的劊子手,卻要偽裝成高人雅士,實在是無恥的厲害。
此時綠蔓羅剎的藤蔓已逐漸開始向屋內蔓延,但奇怪的是這些藤蔓進到屋門後生長卻都停止了,卻是無法在前進分毫。
似乎有一層半透明的屏風攔住了一切,屏風幾乎遮住了整個門口,屏風上繪製的一是一幅水墨山水畫。
濃淡相宜,氣韻悠長,靈動之意撲面而來。
也正在這時,屏風的右邊微微轉開一條不寬的縫隙。
以這條縫隙裡散出後走出一個老人,蒼白的臉上佈滿皺紋,鬚髮都已經掉的不剩幾根了,一臉病容。
但他的眼中卻露出了兇狠的目光,路正行,從這一雙渾濁陰狠的眼睛中看出了一種野獸的影兇蠻。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路正實施形式,絕對想不到一位老者竟然會有這樣獸性的眼神。
是老者腳步有些有些踉蹌,步履蹣跚,或者站在平衡前面,此處的位置離房門只剩下兩三步遠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此時站在門外的路正行和老者相距只有十幾步的距離,卻感覺是那麼的遙遠,中間似乎隔著萬水千山,重重阻隔。
並且老者的聲音並不是從他所站立的方向傳來的,而是從屋子的周圍四面八方傳來。
對此路正行不屑的笑了笑,這簡直是醜人多作怪,故弄玄虛罷了。
無論這眼前的景象還是聽到的聲音,給人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讓人覺得一切似乎都是虛幻飄渺。
“若存若亡,若生若死,若來若往,若住若去……”老者似乎在唸著什麼咒語或什麼經文,卻突然卻停住了。
老者渾濁的雙眼中放出一種奇異和執著的光芒,死死地盯住了路正行。
就在這時路正行覺得自己的口袋突然一動,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時,一個黃色的錦囊竟從他口袋中如箭般地飛出,落到了老者的右手之上。
看著那黃色錦囊,老者發出一聲輕“咦”。
路正行卻看清楚了,那錦囊正是七仙谷的谷主送給自己的,他記得清清楚楚,那錦囊在車中也幻化出了無數的光影微塵,已經隨風飄散,怎麼如今卻又出現在了老者的手上?
難道這老者能追隨過往的痕跡,讓流失的物體呈現於世?
想到這裡路正行心中大驚,如果真的是這樣,這老者豈不是有起死回生之力,逆轉乾坤之法?
下一刻,那錦囊竟然又消失了。
老者又是伸手一招,想從路正行的手腕上招走已經化成黑色玉鐲的黑龍令。
只可惜黑龍綾紋絲不動,並且發出了嗡嗡的龍吟之聲,充滿了敵意老者大驚。
令路正行和江霖兒感到奇怪的是,老者竟然慌忙中轉身就逃,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