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誠趁機插話進來“唉,老爺子的病,當年因為珠兒而起,我還以為,現在珠兒找回來了,病大概會有起色,可現在……唉,現在老爺子的病,都成了我的心病,我是多麼盼望他能好轉起來,能親眼看著他的親孫女圍繞膝下。”
夏小云聽著這話,癟了癟嘴。
為毛這樣的話,總是讓她感覺壓力山大,搞得好象爺爺的這個糊塗病,是自己造成似的。
明明自己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自己這些年,一樣的受盡了折磨,好不容易才跟著白童過了幾年的安穩日子,怎麼一回來,無形中,就要揹著這樣的負擔呢?
高樂宜很會看臉色,她笑著打趣了謝思誠“看你說的,現在珠兒不是已經承歡膝下了嗎?。”
這樣說,倒是很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扯回到了夏小云的身上。
謝思誠就如夢初醒般,作勢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我這人,話都不會說,該打該打。”
高樂宜也提醒著夏小云“珠兒,你也招呼白童過來坐啊,總不能,讓白童一直就站在老爺子的身邊吧?”
夏小云跟白童本來沒有這麼客氣的。
但見高樂宜這麼說,夏小云還是拉著白童,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白童,你想喝點什麼?”高樂宜問著白童。
“給她拿可樂來,她們年輕人,喜歡喝可樂。”謝思誠說。
“不用,我自己帶了飲料的。”白童不慌不忙的應答著,從自己的包中,翻了幾罐罐裝的健力寶出來,給了夏小云一罐,又給了明爺爺一罐。
夏小云誇張的道“好啊,白童,你現在的包中,居然也要帶這麼多好吃的了?”
白童笑笑,問著對面的謝思誠和高樂宜“你們要來一罐嗎?”
從進門到現在,她並沒有對謝思誠和高樂宜有一個明確的稱呼,都以“你們,你”之類的字眼,來模糊帶過。
平時白童倒是注意著禮節,在外稱呼別人她也是極有禮貌的。
可是換作別的人來,再不濟,她也會依著夏小云的輩份,叫一聲叔叔阿姨之類的。
可是,謝家的人,是把那一點赤裸裸的勢利眼表現得如此的明確無誤,從最初見著自己時的那一點輕視,到後來知道自己背景後的三百六十度的態度大轉變,這令白童不得不防。
她明白,謝家人對自己的態度,前倨後恭,人家敬畏的,絕不會是普通家庭出身的自己,謝家人敬畏的,自然而然,是藍家的人。
要是謝家的人,一直對她勢利眼,她還不至於這麼提防。
但就是這麼一種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令白童不得不防,所謂的禮下於人,必有求於人。
她自己跟藍胤交往這麼久,都沒有想利用藍家的關係得到任何一點好處,她可不願意,自己一個不留神,一不小心,倒讓謝家的人利用這一層關係去謀得好處,給藍家丟臉抹黑。
所以現在,雖然表現得對謝家的人不怎麼禮貌,連一聲叔叔阿姨這種稱呼白童都吝嗇。
萬一現在叫了一聲叔叔阿姨,謝思誠就以此為據,以自己的叔叔自居怎麼辦?只怕到時候,自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還真的就由得謝思誠拉虎皮作大旗,在外面各種橫行,偏偏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