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寶自己做的面,知道麵條有多少,所以在齊家,她就只吃了一碗,雖然她是個小姑娘,可是飯量卻不小,在白家吃的那點兒沒多大會兒就餓了,逼得她在鎮子上又吃了飯後才回去。
好巧不巧,來的時候遇上了蘇如寶,回去的時候又碰見了,這次二兩先發制人,再次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疾馳而過,蘇如寶正跟身邊的女娃說話,結果吃了一嘴的塵土。
“呸呸呸……”兩個姑娘齊齊的吐掉嘴裡的土。
“有什麼了不起的啊,就倆糟錢而已,她神氣啥。”李蘭草滿眼的嫉妒,嘴裡卻說著不在意的話。
蘇如寶搖了搖頭,“少搭理她。”
“如寶,也就是你好脾氣,要是我,肯定找她算賬去,說起來,這些年,她跟她爹孃可沒少欺負你,如今好了,你得了門好親事,以後就揚眉吐氣,有身份有地位,她得看你臉色才對。”
李蘭草恭維的幾句話說的蘇如寶心花怒放,她這些日子來的確是揚眉吐氣了不少,之前碰見秦氏,跟她硬碰硬,心裡多少還是有點發虛的,可現在不同了,她是真的不怕那個潑婦了。
“跟她這種人有什麼可計較的。”蘇如寶故作大方的道,嘴角卻笑彎了起來。
李蘭草不光嫉妒蘇歡寶,更嫉妒蘇如寶,之前兩個人還是一樣的,可現在她飛上枝頭了,“如寶,你那個三嬸子一看就是有錢的樣子,還有你那個妹子,嘖嘖,你瞧他們穿的,戴的,等你成親的時候,她們肯定給你準備不少的嫁妝吧?”
蘇如寶輕輕一笑,“我自己有嫁妝,這段日子,做繡活也攢了些錢。”
“哪有人嫌棄嫁妝多的啊,你爹孃肯定拿不出什麼來了,有錢也都被你大伯他們給熊走了,我看你這個三嬸子對你挺好的,說不準到時候就幫你出了一份呢。”
“唉,我們家的事兒,你不懂。”
“我咋不懂呢,我雖然沒咋見過你這個三叔,可是你家的事兒,我也聽我娘提過,你大伯跟你三叔鬧掰了,就因為蘇歡寶那個丫頭。”
這事兒蘇如寶也知道,家裡很多事都因為蘇歡寶,要是沒有這個丫頭,大房也不會花那麼多銀子,更不會有事兒沒事的讓爹孃出錢,“你說的對也不對,雖然大房跟三房鬧掰了,可為我爹鬼迷了心竅,也跟我三叔家不來往了,如今我也是偷偷的跟他們聯絡的,唉……”
蘇如寶嘆息了一聲,她是真的想不通爹孃咋想的,明明三叔對他們比大伯對他們好多了,可他們卻非要跟大伯一條心。
“豈止是我爹孃啊,我哥也讀書讀傻了,要是他說些好聽的,他在鎮子上讀書,我三叔三嬸子還能不照應著點兒,現在倒好,為了那麼一家,把親情都給折騰沒了,真想不明白他們。”蘇如寶道。
“這麼說起來,蘇歡寶真是個害人精,要不是她,說不準就沒這麼多事兒了呢。”
蘇歡寶心道,誰說不是呢,可是這丫頭格外的命大,小時候病成那樣也不死,失足落水人都沒氣了,居然還能緩過來,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蘇歡寶在車廂裡吃著剝著橘子,不知道桔子的汁水衝進了鼻子裡,還是怎麼的,居然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寬敞的車廂,只有她一個人,悠閒的吃著桔子,晃悠著腳丫子,別提做自在了,大概是覺得獨食難肥,撩開車簾,伸出一小節胳膊,把剝好的桔子遞了出去,“吃嗎?”
二兩屬於吃飽了就不想再吃零嘴的人,但是“盛情難卻”,他就勉為其難的接了過去,看著那一根根白色的筋都被擇乾淨了,二兩搖搖頭,“桔子吃多了上火,要帶著筋一起吃才好,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蘇歡寶容不得他質疑,咬下一瓣桔子,汁水在口腔裡四濺,甜甜的桔子味在唇齒間盪漾,她一臉滿足的眯著眼,“當然知道,可我就是不愛吃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