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樣才能要回我的錢啊!”楊金芳哭喪著臉道:“我的五萬塊錢不都是我的啊,大部分是親朋好友要我帶翡翠回去先放在我這裡的,現在被騙了,我還要賠給他們!”
鬱曉燕插話道:“你可別忘記,還有我的一萬塊錢呢。”
楊金芳氣急了:“我說你是不是我的女兒啊!都這個時候了,還存心給我添堵!”
鬱曉燕針鋒相對:“我怎麼添堵了?我的錢是大風吹來的嗎?一萬塊錢可是我存了大半年才存到的,什麼都沒有得到,就被騙子騙去了,我是什麼心情啊!”
“這樣吧,我找朋友幫你們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騙子。”
周益德又打起了圓場:“不過,這事你們最好要有個心理準備,很可能找不到騙子,或者找到了也許也被他們花光了。”
楊金芳說:“沒這麼快吧,六萬塊錢啊,就這麼花光了?”
“這可不好說呢。”周益德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一個騙子,他欠了不少賭債,每回騙到錢了就拿去還債。”
楊金芳弱弱地說:“應該沒這麼倒黴吧。”
孟子濤在旁邊看得有些無語,你都被騙子騙了,還說沒那麼倒黴,雖說有幸災樂禍的嫌疑,但這話怎麼聽著想笑呢?
周益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乾脆就藉著請朋友幫忙,去打電話了。
這個時候,魏存實興沖沖地跑了回來,因為昨天母女倆就來過了,他也認識,隨意打了個招呼,就對孟子濤說:“孟老師,筆墨紙硯我都借來了,你看看合不合適。”
孟子濤拿起一看,發現筆和紙都很不錯,特別是筆。
此筆筆管以斑竹製,竹紋斑駁細密,甚為雅緻。斑竹又名湘妃竹。晉張曄《博物志》中這樣記載:“堯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帝崩,二妃啼,以涕揮竹,竹盡斑。”
斑竹多情,紋若宣墨暈染,自古便吸引文人以之為用,因此也是製作毛筆筆管的常見材料。
這支斑竹筆精緻簡約,筍尖式羊豪,包漿厚重,已經有一定的年代了,至少也是清晚期的作品。
而紙則是特級汪六吉生宣,在市場上都是論張算價的。
相比之下,墨塊和硯臺就要遜色的多了,當然也只是相對而言,對一般的人來說,也不是太差。
“孟老師,覺得怎麼樣?”
孟子濤笑道:“很好,特別是這毛筆,都已經是古董了,我還真有些不忍用它下筆。”
“嘿,你儘管用好了。”魏存實揮了揮手:“文房四寶不都是拿來用的嘛,光看著,又有什麼價值?你就放心吧,主人肯定得同意讓我用,才會被我借來,你說是不是?”
孟子濤覺得有道理,再加上這筆確實在不久前就使用過,他也就沒有再客氣。
“我來幫你研墨。”魏存實笑道:“我以前一直幫我家老頭子研墨,在這方面還是有一手的。”
說著,他就動起手來,旁邊的母女倆則好奇地看著,同時也有些莫名其妙,都想著,孟子濤到底是誰,怎麼會受到魏存實這般的禮遇。
一般來說,研墨要輕重、快慢適中,磨墨的人姿勢要端正,要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要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隨意亂磨。
魏存實的研墨手法,就做的恰到好處,看來確實是練過的。
在魏存實研墨的時候,周益德打完電話回來了,他把母女倆叫了出去,等到魏存實把墨研的差不多了,才帶著沮喪的母女倆進來。
孟子濤沒心思管這個事,他醞釀了下情緒,就開始落筆:“買陂塘、旋栽楊柳,依稀淮岸江浦。東皋嘉雨新痕漲,沙觜鷺來鷗聚……”
孟子濤下筆有如神助,一氣呵成,看得旁邊的魏存實眼冒金光,而鬱曉燕更是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怎麼了?”楊金芳碰了碰女兒,小聲問道:“這人寫得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