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杜若愚回來了,一臉歉意道:“我剛才跟宋老通了電話,他沒有同意。”
“他現在在哪?”柴承宣當然不死心,而且這件事情對他非常重要,說到底,他還是不想自己被一直幫助的妻妹一家騙。
杜若愚回道:“他現在在家裡,你是想去他家裡找他嗎?我覺得讓他答應還是比較難的。”
“不管怎麼說,總要試一試。”柴承宣說道。
杜若愚想了想:“好吧,我帶你們去。”
由於已經快中午了,大家先去吃了飯,再加上宋老有午休的習慣,大家一直到兩點鐘才到宋老的家。
宋老本名宋懷國,是晉陽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老畫家,但他繪畫的水平非常高,仿的畫作能夠達到似假亂真的水平。而他之所以名不見經傳,正是因為他喜歡仿名家作品的緣故,畢竟這事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說到底,宋懷國其實就是靠仿畫為生的,所以他才不會洩露客戶的名字,萬一犯了忌諱,他可是要倒黴的。
對於大家的來訪,宋懷國並不怎麼高興,好在有杜若愚和孟子濤在場,他也沒有表現的生人勿進,還是把大家迎進了客廳。
宋懷國開門見山道:“相信杜老闆應該已經跟你們提起了我的情況,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客人的資訊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錢,我是不可能透露的。”
“宋老,我明白您的難處,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我也懶得打聽這幅畫的來歷,但這件事情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柴承宣是要面子的,他也是沒辦法,只得把情況講了出來:“所以我希望您能夠理解,而且您放心,我只是想要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會找誰算賬,就當自己吃一塹漲一智。”
宋懷國有些動容,他考慮了片刻,說道:“說實在的,你的事情我很同情,但你的要求我很為難,因為我以前在這方面發過誓,肯定不好輕易破。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咱們打個賭,如果你們的畫技能讓我認可,那麼我就告訴你,這幅畫我賣給誰了。”
“您這不是……”柴承宣本來想說,這不是強人所難麼,他手裡可是有一幅宋懷國畫的仿作,連幾位專家都非常認可這幅畫的畫技,他們這麼點年紀,怎麼可能會比宋懷國還厲害?
“好!我們同意!”
還沒等柴承宣說完,孟子濤便開口答應了下來。
這令除了舒澤之外的人都非常驚訝,孟子濤難道這麼有信心?至於舒澤,他其實也只是孟子濤創造太多的奇蹟,無條件信任孟子濤。
“孟老師,我可是不會放水的。”宋懷國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輸了也是我的問題。”孟子濤笑了笑,如果是今天之前,他根本不敢做這樣的保證,但現在,他已經盡得石濤的畫技,難不成還比不過宋懷國?
宋懷國十分好奇孟子濤為什麼有這麼高的底氣,因此馬上起身帶著大家來到他的書房。
作為一名老畫家的書房,各種繪畫工具當然應有盡有,但孟子濤不要別的,只要毛筆、好墨以及宣紙就行了,他一會要展示的正是畫竹技巧,而且事後就算有人詫異他在繪畫方面的水平之高,他也可以用書法和畫竹有異曲同工之妙來解釋。
孟子濤醞釀了一下情緒,接著便在宣紙上開始創作,而從他落下第一筆開始,身旁的宋懷國的臉上,就開始露出驚詫之色。
石濤在繪畫藝術上成就極為傑出,由於他飽覽名山大川,“搜盡奇峰打草稿”,形成自己蒼鬱恣肆的獨特風格。石濤善用墨法,枯溼濃淡兼施並用,尤其喜歡用溼筆,透過水墨的滲化和筆墨的融和,表現出景物的氣象和特點。
他認為宇宙是由無生一,由一生多,由多復歸於一。而他的畫風與他的理論是基本一致的,因此畫面上表現的多是一片虛無縹緲,不著色相的格調。
而孟子濤的畫技傳自石濤,石濤的特點當然也能夠完美的展現出來。
這幅圖中的石先勾勒出狀貌嶙峋,再輔以焦墨的皴擦,而畫竹則以溼墨表現植物的水份和生機,濃淡對照富於層次,竹有凌雲之志,竹葉簡勁不帶一點風中飄逸彎折之態,這都是為了襯托其堅固不移的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