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俊宇道:“只要確定了真偽,我們這邊就開始運作。”
張景強端起茶杯,笑道:“我以茶代酒,預祝這次行動馬到成功!”
眾人聞言紛紛舉杯碰了碰,把懷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大家相視一笑,接著閒聊起來。
孟子濤說:“宋老師,我對藝術品炒作不是太瞭解,不知你方便介紹一下嗎?”
他之所以想要了解這些,主要還是為了肖利凱製作的那些高仿瓷器,說不定到時就能用得上了。
宋俊宇笑道:“其實藝術品的炒作,萬變不離其中,就以畫作為例,炒作的方法其實還是比較簡單的,不過,藝術家在世還是去世,操作起來會有些變化。主要的炒作方法,有分合夥炒作,以及個人炒作。”
“合夥炒作一般是好幾個有錢人一起協作,人多除了力量大以外,也能很好的降低炒作風險。比如他們要在中青年畫家中尋找一位有前途的畫家,往往作品質量高,但沒什麼名氣,價格不高。”
“在炒作之前,先簽訂協議,約定幾年內的作品由他們承包,接下來就可以炒作了,至於方法無非辦大型畫展,然後上拍,左手換右手,等到真有人出錢購買就成了。至於個人畫家想要出名,也可以使用這種辦法,只是需要自己花錢。”
金宗傑接過話道:“事實上,藝術品的炒作和商品的炒作還是有些不同的,最重要一點作品要有藝術水平才行,或者有人欣賞,總是能夠炒的起來的,如果藝術水平比較差,當時雖然能夠炒的起來,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迴歸到真實水平。”
宋俊宇笑著說:“金老師說的對,像我基本不會炒作那些沒有閃光點的東西,比如我當初賣給東瀛人的兔毫盞,貴確實貴了一些,但這兩年也漲了不少,而且他們東瀛人對兔毫盞有特殊的感情,老話不是說了嘛,千金難買心頭好。”
“是這個理。”孟子濤笑道:“那像這幅《天竺圖》又怎麼操作?”
宋俊宇笑眯眯地說:“這個說起來也挺容易,特別對你來說更是這樣,只要你能夠為這幅作品站臺,那它的價格肯定會上漲不少。”
孟子濤笑道:“明白了,就是請一位名家為作品站臺就行了。”
宋俊宇點頭道:“是的,無非是講故事而已,只要故事好聽,有噱頭,然後又能把這個噱頭傳遞給買家,炒作的目的就達到了。”
孟子濤說:“看來炒作的關鍵還是要靠人脈啊。”
“一語中的。”宋俊宇笑了笑,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說起來,孟老師你是否有什麼藏品要炒作呢,如果相信我的話,可以交給我來處理,保證可以讓您提高百分之二十心上的收益。”
張景強笑道:“你這是挖牆角啊!”
“不不不,張總你搞錯了。”宋俊宇擺了擺手:“您也知道,國內和內外的藝術品市場多少有些差別,老外真正喜歡的東西和咱們國人不同。”
孟子濤和張景強都點了點頭,宋俊宇接著說:“以美國人對油畫的欣賞為例,我認為美國人的藝術理解和欣賞水準,大約在印象派前後,然後加上梵高和克里姆特。光怪陸離的現代派,他們大多看不懂,不喜歡。”
“在美國,與醫生、律師、教師、科學家談藝術,他們都十分樂意,只要掌握印象派就可以了,他們也能和你侃侃而談。對於後來的藝術流派,不要說後現代,即便立體主義甚至抽象表現主義,他們也基本是雲裡霧裡的。”
孟子濤明白了宋俊宇想要表達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投其所好,以使收益最大化,於是他笑著說:“宋老師,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適的藏品,再找你合作。”
宋俊宇笑著點了點頭,他也不指望孟子濤馬上就有藏品讓他操作,畢竟,孟子濤對他都沒有多少了解,現在先混個臉熟,等關係上去了,總會有合作的機會。
大家差不多都是一個行業的,自然不缺少話題,接下來談笑風聲,氣氛很是融洽。
“張總,不知你這邊有沒有使用戧金工藝的器物?”金宗傑開口問道。
戧金是指在用推光漆或罩漆完成的漆器表面幹固後,採用特製的針或細雕刀,刻劃出較纖細的紋飾來,在刻劃的花紋中上漆,然後用撒於縫隙中使之平滑,也可填以泥金或者金箔的漆器裝飾法。其中,花紋露出金的陰文,謂之“戧金”;花紋嵌以銀色的謂之“戧銀”。
張景強回憶了片刻:“應該有兩件吧,不過都比較普通,想必應該不會符合你的要求。”
金宗傑說:“如果太普通就算了,我一位客戶想要一件至少清三代的戧金器精品,我找了一段時間,就沒有遇到一件合適的。”
張景強訝然道:“出色的戧金器雖然少見,但就憑你應該也不至於找不到一件合適的吧?”
金宗傑道:“關鍵他要找使用戧金工藝的方勝盒。”
“唔,這確實有些難找。”張景強說道。
方勝盒是明隆慶年間流行的瓷盒,形似雜寶“方勝”而得名。所謂雜寶,指的是瓷器輔助紋飾,“方勝”是蘄蛇背部兩側各有黑褐色與淺棕色組成的菱形大斑紋(24個∧形),其“∧”形的頂端在背中線(脊柱)相連或略交錯,習稱“方勝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