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無我這麼一說,燕菲菲倒真收斂了性子,沒有了聲音。
一群人左轉,不知走了多久,唐柏三人又異口同聲的說道:“再左轉!”
這下讓素琴仙子與公孫無我免不了吃驚起來,若是一次如此如默契,還說是巧命,第二次還能如此默契,這絕對不是巧合。
只是兩人都沒有說什麼!
唐柏背上的諸葛心月,卻是飢餓得頭暈眼花,渾身無力,四周的黑暗,彷彿要將她完全吞噬一般。恍恍惚惚中,她喃喃自語道:“唐柏,我要死了嗎?”
唐柏聞言一驚,忙道:“心月,你怎麼?”
所以人都停了下來。
素琴仙子問道:“唐柏,心月怎麼了?”
唐柏將諸葛心月放下,摸了摸諸葛心月的額頭,並沒有發熱的現象,而後,聽到諸葛心月的肚子一陣‘咕嚕’聲響,才知道諸葛心月原來餓了。
在這放逐之地,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沒有糧食,也沒有水,飢餓與水源便是最大的敵人。
唐柏想了想,從腰間抽出七神龍淵劍,於自己的手腕一劃,鮮血自手腕處流出,然後滴入到了諸葛心月的口中。
諸葛心月大腦一片暈沉,喉嚨如同火燒一般灼疼,突然感覺到一股溫熱順的液體湧入自己的嘴裡,順喉而下,她忍不住猛吸了兩口,而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又讓她忍不住翻江倒海,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的嘴上貼著一團溫熱的東西,血腥的刺鼻的味道伴著液體正在湧入她的口中。
她明白了過來,這是血,是唐柏的血。
她含糊不清地說道:“不。。要。。。”
但血液讓她說不出話來。
她突然很想哭,很想撲在唐柏的懷裡大哭一場;這一瞬間,什麼修行,什麼術法,什麼成仙她都不想,她的心裡只裝著唐柏一個人。
她的身體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而後掙開了手腕,她想從衣衫上撕下一塊衣角為唐柏包紮,但終究沒有成功,她太虛弱了。
她的耳邊傳來唐柏溫和的聲音:“心月,你好一些了嗎?”
她想說她很好,但是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唐柏嘆了口氣,感覺手腕的鮮血還在流,他忍不住將手腕放在嘴邊,伸出舌頭舔了舔,有點腥,有點甜。
他看了看無窮無盡的黑暗,喃喃道:“我們應該加快腳步了,不然就算知道出去的方向,也沒有力氣走出這片放逐之地!”,說完,他從衣衫上撒下一塊碎布,將手腕包裹好,又將諸葛心月背在背上,道了聲走。
於是,一群人又左轉而行。
諸葛心月趴在唐柏的背上,哽咽道:“你怎麼這麼傻!”
唐柏道:“傻嗎?但是我覺得很甜。”
他確實覺得很甜,那不是用嘴嚐出來甜,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甜密,他想,他知道什麼是愛情了。
一個人心中有情意,那麼黑暗便也不再是黑暗,唐柏甚至希望,他們永遠行走在這一片黑暗之中。
但越是往前走,傳越能感覺到遠方的呼喚,他們已經走到放逐之地的邊緣。
果不其然,原本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有淡淡的微風拂過,微微涼意讓所有的人都是精神一震;彷彿這淡淡的微風,將眾人所有的勞累與疲倦都吹跑了一般。
“有光!”
公孫無我尖叫道。
這是一種絕望之後看到希望的尖叫。
遠處的漆黑之中,一點亮光宛如天空中的星辰,瑩瑩亮亮,朦朦朧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