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平還了禮,道:“唐宗主言重了,同舟共濟,乃我之責;其後若非唐宗主,只怕我也難逃那天地神靈之威。”,說著,他又看向了燕菲菲,道:“燕道友一錘之威,實在讓在下心顫。”
燕菲菲得意地道:“那是自然。”,只是說完之後,又有些沮喪道:“只可惜朱大腸與皓陽都未現身,不然我定要一錘將兩人砸死。”
唐柏捻了捻手指,然後道:“無須你動手,他們劫數已到,自然全有人收拾他們。”
燕菲菲見唐柏又行推衍之術,不由道:“你怎的又在手指上點來點去的,這術法屁用都沒有,而且危險至極,學來何用?”
唐柏伸手揉了揉燕燕菲菲的秀髮,道:“放心吧,我心中有算,你此次血脈之力用盡,好生修養吧!”,說完,將那粒‘九天十地天上地下宇宙無敵人見人怕混亂大爆炸雷霆珠’交還給她,道:“這次怪我,不然你也無須如此拼命,甚至冥都也結下了因果。”
燕菲菲接過漆黑的珠子,一臉無懼道:“我是故意的,不然老是現世人間,老子不給冥都一點顏色,它還以為老子好欺負。”
唐柏道:“好了,我見你一臉倦意,你去船樓中休息吧!”
燕菲菲點了點頭,道,我真有些些困了。”,說完,離開了唐柏的懷抱,還沒走進船樓,便倒在船甲之上大睡起來,不消會兒,便鼾聲如雷。
眾人見此,面面相覷,連徐綵鳳也是一臉怪異,這是她第一次見燕菲菲如此酣睡;她走過去,將燕菲菲抱起,叫了幾聲菲菲;但燕菲菲卻毫無所應,依舊沉睡不已,於是她將燕菲菲抱於船樓艙室之中,又擺出一張秀床,將燕菲菲安頓於秀床之上。
船甲之上,唐柏喃喃道:“腎藏之地已毀,這無邊火海已生道意,與金刀劍雨,相剋成災,這海淵獸只怕難以存活。”
一旁的公孫無我點了點頭,道:“如此這般,也不知是否還能進入神淵之中?”
唐柏道:“命運皆有軌跡,莫要強求。”,說完之後,他心不不由一陣苦笑。
他領悟到了道為無極,無極生太極,太極化陰陽的道理後;不僅劍道生界,他氣海亦是如此,自然而後生成陰陽太極;九竊金丹的藥力依舊如同汪洋大海,呈純陽之極;而他的真元之力與《巫體大法》所存地力,化成至陰之極,蓮子置於其中,其上的嫩牙兒生出三葉,一葉橫於極陽,古老的‘陽’字懸浮其上,至陽赫赫;一葉橫於極陰,古老的‘陰’字陰氣肅肅;還有一葉,渺渺茫茫,恍恍惚惚,正是唐柏領悟的幻之大道。
九竊金丹的藥力與真元地力,成了蓮子的養份,三種不同的道基,散發出的大道力量,溝通了烙印在他體內的經文,讓他生出自身便是大道的錯覺。
與此同時,他的識海,五大至陽為極陽;其他雜念為極陰;至於識海的詭異霧毒,卻在唐柏上一次唸誦《蓮花經》時,被蓮子吞噬得幹二淨,隨著陰陽道基一成,識海亦生太極陰陽;唯有天宮,道意一入其中,難撼魔眼分毫;也不與佛意爭鋒,唐柏靈魂有無盡紫氣金光,那是氣運功德,大道之意難動分毫,最後化成太極圖形,墊於座下,被當成了蒲團之用。
所有的一切,唐柏都感覺到了命運的軌跡;他就像行走在一條數點形成的直線之上,當從一個點跳到另一個點時,他以為跳出了命運與輪迴,而後,他又會再一次發現,自己依舊源著軌跡在前行。
何為道!
道便是軌跡。
當他成就陰陽道基之後,對大道的領悟更加深刻,但直深刻,就越感覺到了命運的束縛。
陰陽生萬物,萬物皆為道。
唐柏再次推衍時,便以陰陽衍化規則,包融一切,世間萬物,皆在他指間浮現,使得他更容易看清天地萬物的執行軌跡,更容易看清命運的軌跡。
一張大網,無數結點;一張棋盤,眾生皆為棋子。
他不敢深推,那命運軌跡,雖無大道反噬,卻蘊含讓人膽怯的因果。
運之變化,命之變數,皆在因果之中,許是自己,許是親人朋友。
曉是如此,他依舊看清了一些事情,其中一點,便是木道人所說的桃花落枝之劫。
桃花雖豔,落枝成劫。
他唯有暗歎:命運真有軌跡,如石頭扔出,似空中弧線,總以為脫離了掌握,但落點依舊在掌握之中。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而後看向太極圖外的無窮風暴,他的眼眸之中,卻是浮現出了諸葛心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