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被這強大的劍法吸引心神,沉浸在這種至強劍意中;這一劍不是索命的利刃,而是至美的鮮花,讓眾人產生一種死在這種大道下、心中也歡喜的古怪念頭。
這一招是‘道分陰陽’,是大衍宗的傳承石壁上劍招。
唐柏每領悟一次,都感覺只領悟到了這一招的皮毛,而這一次,他感悟了’道分陰陽’的意,一種陰陽生萬物的意,與此同時,他腦海中又浮現另一個劍名,那便是’天機現’。
陰陽一出天機現。
一劍寒光乾坤顛。
這一劍足夠讓人驚豔,足夠讓人失魂動魄。
唐柏連人帶劍飛躍而起,此時已分不清人與劍,他與劍已經融為一體,連他自己也失去了這一劍的控制,也沉迷在這一劍的意境之中,這一劍超越了他對‘道分陰陽’的理解,為他開啟了另一個世界的門。
一劍東來,鬼神莫測。
一劍飛仙,天地無情。
半空中的靈王也似臣服在這一劍之下,端坐在九龍玉座上,一動也不動。
就在靈劍臨近靈王胸前三尺時,靈王回過神來,微微搖了搖頭,道:“好強的劍意,可惜修為太弱。”說完右手食指朝著靈劍的劍尖輕輕一點,靈劍一截一截的碎裂,而後巨大的指頭在唐柏的眉心的三寸之地停了下來。
唐柏被一股無形力量禁錮,懸浮在半空中,一動也不能動。
靈王無情地看著唐柏,彷彿看穿了他的靈魂,看穿了他隱藏內心深處的秘密。
“小子,夠狂,本王喜歡!”
說完,隨手一揮,唐柏被一陣輕風托住,輕飄飄的落於大殿中。
與此同時,他識海中原本壯大的瘋、狂、執三顆念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讓他心靈迴歸清明,周身煞氣復歸丹田。
唐柏深吸了口氣,平復心情,暗暗道了聲‘好險’;他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靈王,躬身一禮,道:“想來在上就是靈王大人,不知擒拿在下前來,所謂何事?”
靈王點了點頭,他著實欣賞唐柏,哪怕唐柏只是一個弱小修士,但心性堅韌,又有奇經相伴,如不出意外,將來成就非同小可。
他微微點頭,道:“本王問你,可願入本王麾下為臣。”
唐柏一愣,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略一沉吟,道:“多謝靈王厚愛,在下自由自在慣了,受不得約束。”
殿中眾臣聞言,勃然大怒,殿中,一個四五丈高的威武男子突然出手,巨大的手掌遮天蓋日,一掌就要將唐柏壓在掌下,嘴裡淡淡的道:“小子不識抬舉,上萬年來還沒有人敢在靈王面前如此囂張,本帥今日就讓你知道囂張的後果。”說完正要一掌將唐柏拍碎,卻感覺一股無形的威壓鎖定了他。如果他再有一絲行動,就會被這股威壓撕成粉碎。
而後,靈王冰冷的聲音自半空中響起:“姜北向,汝欲何為?”
唐柏本感覺身體被一座大山鎮壓著,欲被壓成粉碎,不想耳邊傳來那靈王威嚴的聲音後,身上一輕,身上的壓力盡去,他鬆了口氣,就見前方不遠處,一個身著黃金甲冑的巨人跪伏於靈王面前,想來便是向自己出手姜北向。
他只聽靈王說道:“唐小友性情耿直,本王歡喜,何來囂張;汝未奉王令,於殿前出手,欲置本王小友死地,你置本王何地?來啊,將姜北向押去斷頭臺,行斷頭之刑,靈魂放於陰火之上七天七夜方可。”
靈王話聲一落,有兩個巨人士兵自殿外進來,將跪拜於地的姜向北押走。
殿中眾巨大吃一驚,忙跪拜於地,為姜向北求情。
靈王‘哼’一聲,道:“既然眾臣為汝求情,此次可免去斷頭之刑,但死罪可饒,活罪難免,汝去風源煞地領風刑百遍。”說完,隨手一揮,殿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洞。
姜北向道了聲‘是’,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看了唐柏一眼,一步踏出,進入了黑洞中,如同被黑洞吞噬了一般,然後黑洞越變越小,消失不見。
靈王看向唐柏,道:“小友,本王御下不嚴,多有得罪。”
唐柏受寵若驚,只覺一切恍然如夢,迴轉神來忙躬身相謝。
靈王又道:“陶真,汝且帶唐小友先行休息,待本王朝議之後,再與小友共飲相交。”
陶珍自眾臣中走出,道了道‘是’,迴轉身來,看著唐柏說道:“唐道友,且隨我來。”說完朝殿外走去。
唐柏迷迷糊糊的跟在其後,只覺莫名其妙,怪異至極。
唐柏剛一出大殿,靈王竟然感覺鬆了口氣,隨手一揮,原本在殿中消失的黑洞又出現於殿中半空,而後從黑洞之中走出一人,正是身穿黃金甲冑的姜向北。
原本肅穆威嚴的大殿,也變得熱鬧起來。
靈王看了眾人一眼,問道:“如何?”說完,神情一動,又道:“姜升子傳來資訊,囚牢中有一老嫗,說可以破去‘四相五行縛陰陣’,不過她陽壽將盡,需增壽之物;既然如此,眾卿再稍候片刻,瞧這老嫗有何能奈,可破大陣。此後再議那小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