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菲菲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精彩抖擻,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腦海中沒有了那亂七八糟的念頭,她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她站起身來,朝四周看去,發現木船停在一處荒蕪的地方,不遠處聳立著一座高大的祭壇。
這是哪裡?木船為什麼停在這裡?
她的腦海裡充滿了疑問,但她很快將這些疑問拋之於腦後,而是轉著看向了船艙。
船艙之中,唐柏與玉玲瓏等人依舊靜立不動,了無聲息,彷彿是泥雕木刻的一般。
她放開口喉嚨,拼命地喊著唐柏的名字,直至聲嘶力竭,唐柏也沒有絲毫反應。
唐柏到底怎麼了?
她放開腳步,依著《跨山》的神術,於這個詭異的空間飛奔起來。
她的心裡焦急地吶喊著:唐柏,你千萬別死啊!
唐柏自然沒死。
他的意識被戮神之罰的規則抹去後,他天宮的神格也被毀滅,魔眼的意志與佛的意志又形成了對抗的狀態,彼止相爭。
他的氣質,時而邪惡,時而莊嚴,直到他的命魂中生出新的意志,化成一條孤形的線,將兩種意志分離開來,他睜開了眼睛,清醒了過來。
他茫然的看著船艙中的一切,喃喃自語道:“我是誰?這裡是哪兒?”
緊接著,無數念頭如潮水般進入天宮,融入他的命魂之中;而後所有的記憶如一部無聲的黑白電影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喃喃自語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甚好老子命大福大。”,說完,他自個兒嘿嘿笑了起來。而後又朝船艙中望去,見船艙中的人依舊呆滯,又不由皺起來了眉頭。
他走到玉玲瓏面前,揚了揚手,卻見玉玲瓏看著他的手又詭異地笑了起來。
他忙逃了兩步,本以為船艙中又有異變發生!但等了良久,一切如舊,方才放下心來,暗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只是,漓神的殘念都被搬山神尊吞噬了,搬山神尊又戮神之罰的規則毀滅了,玉玲瓏她們為什麼還是如此模樣?
一時之間,他怎麼也想不清楚原因。
他轉頭看了一眼被黑藤綁著的徐綵鳳,又忍不住走向前去,叫了一聲綵鳳仙子。
徐綵鳳聞言,也轉頭向他看來,對著他呆滯的笑著。
他搖了搖頭,收了黑藤,轉而朝船甲望去。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木船已不在河面上行駛,而是停在一個山谷之中;四周除了一個古老的殘破的祭壇,便是荒蕪光禿的山巒。
而後,他看到燕菲菲正在向自己招手。
從燕菲菲焦急的臉上可以看出,她在擔心自己。
他朝著燕菲菲指了指自己,搖了搖手,然後雙手握拳,擺出一幅很強壯的樣子,表示自己沒事。
燕菲菲顯然看懂了他的手勢,嘴巴不斷開合,雖然聽不到她在說些什麼,但根據嘴形猜測,好像是在罵他。
他扭了扭屁股,又朝著燕菲菲做了個鬼臉,逗得她哈哈大笑後,才揮了揮手,將注意力收回,在船艙中尋找了一陣,並沒有發生其他異常,於是又走到了眾人面前。
要想找出這些人為什麼會變成如此失神的模樣,唯一的辦法只能進入他們的天宮,看看他們的命魂出了什麼問題。
但這種行為很危險,一個人的天宮之門,會生出不同劫數,阻止別的意念進入,一個不好,會毀去那人的天宮;而且,意識進入此人的識海後,那麼這人所有的念頭都會顯露在唐柏意念中,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待此人清醒之後,恩也會變成仇。
他了看呆滯的玉玲瓏與徐綵鳳,很快便下定了決心,讓其他陌生人試驗一下。
他與其他四人並不相熟,也說不上交情;恩也好,仇也罷,因果他接下就是;至於這些人是生是死死,與他無關,要怪也只能怪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