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舞姿極為怪異,時而匍伏爬行,時而直立行走,時而跳躍,時而飛縱。。。
他不斷地做出各種動作,似人,似獸,似禽,似鬼,似魔,似神,詭異至極,但動作中又夾雜著一種奇異的韻律,生出各種異象。
他的舞步看似雜亂,卻又蘊含著一種玄之又玄的軌跡。
這種軌跡與道法不同,與天地規則不同,彷彿是一種比天地規則更為遠古的規則。
他口中不斷的發出怪異的聲音。
這又是一種古怪的祭祀語言,似吟唱,又似夢囈,初聽入耳,似無規則,卻又覺得這種聲音十分美妙動人。
這種聲音的頓挫之間,有時如秋風掃落葉,有時又如春雨滴梧桐,時而如天空之驚雷,時而如琴瑟之悠揚。
舞蹈,步法,再加上聲音。
三種不同力量,奇妙地形成了一個域場,將四方天地隔離了開來。
青銅大鼎的血霧被牽引而來,團團圍繞在龍四海的周圍,如同一條幼小的血龍,上下飛舞。
如此過了茶盞功夫,他身形突地一停,而後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一口心血被他噴了出來,浮於虛空。
只見他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併攏,呈劍訣,點於空中的心血之上。
而後,那心血便瘋狂的旋轉起來,無形的吸力、將四周的血霧牽引而去,凝集一起,最後化成了一顆宛如蓮蕊般的細小心臟。
勃勃的生機從細小的心臟散發而出,小心臟還在砰砰地跳動著,讓人感覺到,這心臟就是一個真實的生命。
此時的龍四海變得十分嚴肅,劍指不斷的在草人之上刻劃。
他的指尖,即無光芒,也無神力,宛如世俗一般的假道士,在裝神弄鬼。
但詭異的是,草人身上慢慢的生長出了血肉。
一點一點,自腳下蔓延而上。
約摸一柱香的功夫,草人就化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女子。
一個與燕菲菲長得一模一樣的漂亮女子。
只是她的身體比燕菲菲小了百倍千倍,而且這個女子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生命氣息。
龍四海看著眼前的小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又腳踩方位,手指連點,嘴裡喝道:角、亢、氏、房、心、尾、箕。
其音與虛空共振,其步法與規則相連。
虛空之中,一聲龍吟聲起,那宛如蓮莣一般的細小心臟,瞬間化成一條血龍,朝著形如燕菲菲的女子飛去,瞬間沒入了那女子的體內。
而後,女子的體內,慢慢地有了生命的氣息,她睜開了雙眼,與龍四海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兩人的臉上,都落出了詭異至極的笑容。
千重山外,跟隨著唐柏剛剛離開千重山的燕菲菲,臉色突出變得蒼白無比,而後一口鮮血噴出來。
唐柏三人大吃一驚,不知道燕菲菲為什麼突然吐血?
唐柏道:“菲菲,你怎麼了?”
燕菲菲茫然的地搖了搖頭,而後眼神突地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與此同時,於千重塔的九層塔樓上,原本醉倒於塔欄邊的三旬男子,突地睜開眼來,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將手中黃皮葫蘆放在嘴邊,大喝了兩口,然後朝著騰龍族的方向瞧去,嘴裡喃喃道:“血龍控神術,龍四海,你又想幹嘛?”說完,他又瞧燕菲菲所在的方向瞧去,眼睛裡沒有了半點醉意,清明無比。他淡淡地說道:“這千重塔困了我三百年,也許,也應該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