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心安被安排在涅槃洞中,與玉玲瓏並放在一起,也只有萬年冰晶,才能保證她體內的生機不會消散。
而唐柏就守護在涅槃洞處,他不允許再有人傷害諸葛心月一絲一毫。
日子一天天過去,原本化為廢墟的鳳閣,又建起了新的樓房殿宇,走廊亭臺。
鳳閣本有三宮三六殿七十二峰,七十二峰在仙手鎮世時,被香老布成‘九星連珠’的陣法,化成了塵埃;三十六殿亦在素琴仙子的天劫中被雷霆毀壞了大半;而三大神宮的神秀宮,卻被烈陽宗的人佈下至陽焚天陣,在與法陣碰撞中化成了灰燼。。。
而這些,都在這些天慢慢的恢復,正如鬱香仙子曾經說的:她們在,鳳閣便在。
搬山倒海,引脈成運,鳳閣的仙子們,一個個施展渾身解數,從名山大川中搬運來巍峨的大山,聳立於鳳閣四周,形成新的七十二峰;而後又叫地師通改地脈,引來水火兩道,以水為生機之本,以火為鳳閣之源,於鳳閣千里佈下水火陰陽大陣。
而後又請器師,建閣樓,築宮殿,修亭臺,布廊道。
一時之間,鳳閣處處可見金庭玉柱,瓊字瑤階,火樹銀花,珠宮貝闕;四周又有山巒起伏,碧水如珠,水繞山轉,山襯水秀,升騰陣陣靈霧,迷漫山水之間。
霧中又見碧樹翠葉,鬱郁森森,玄鶴丹羽,朱雀金鶯,上下飛鳴,清風拂動,一時間:
蕩起水波千層浪,湧動枝葉自然音,湊出琤縱鳴玉聲,好似大道入耳鳴。又道:飛瀑流泉山水走,千仞直上白雲頭,五色紛耀雲瀲灩,氣象萬千目難窮。
轉眼九月已盡,十月初臨,四大宗門的修士又臨朱雀域,再登鳳閣門。
此間熱鬧,卻比杏花仙子成仙觀禮更甚;有大衍宗宗主清虛子,乘龍舟攜弟子,飛臨鳳閣,以觀大典;有劍宗宗主鳳九歌,驅劍宮,自青龍域而來;有金蓮現世,金蓮之上,須彌寺住持智雲大師,領佛子佛女初臨鳳閣;而後又魔教教徒現身,出沒無常,連青雲,聖虛,靈域三大隱門,亦有人來。
一時間,原本清冷的鳳閣又變得熱鬧非凡,一教三門四宗,盡數來賀。
不管外界如何熱鬧,不管哪個宗門前來,唐柏都安靜地盤坐於涅槃洞外,打坐修行。
留在他身邊的只有徐綵鳳和一條黑不溜秋的土狗。
此段時間,唐柏一直未曾修行,他只是靜靜安坐,或是獨自立於法陣之外,呆呆地看著躺於冰晶之上諸葛心月。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心冷之人,他害怕時間冷卻他對諸葛心月的喜歡,他只有這麼天天看著,天天在心裡念著她,才不會將她的痕跡從心裡抹去。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因為這種愛情夾雜了他自己的主觀意識。
相對於愛情,入情後的徐綵鳳更加純粹;這幾個月的相處,讓她對唐柏入情更加深刻,她能感覺到唐柏心中的所思所想,能理解他的一切行為,能包融他性格中的優點與缺點;她的腦海裡全是唐柏的影子,她的心裡,全是唐柏的痕跡。
“再有七天,就是宗門大典,你不早就準備?”
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徐綵鳳站了身來,叫了聲師尊。
河婆瞧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轉眼又看向唐柏。
唐柏搖了搖頭。
河婆道:“此間一教三門都有人來,到時或有請教,你應早做準備,免得到時自亂。”
唐柏道:“亂不起來。”
河婆看了看唐柏擺放在身邊的寶劍,又看了看那條黑不溜秋的土狗,而後道:“清虛子要見你一面。”
唐柏依舊搖了搖頭,此時的他,誰都不想見,只等宗主就任宗主大典過後,河婆能遵守承諾,將去騰龍族的地圖給他。
他對鳳閣沒有什麼感情,對大衍宗也沒有多少感情,更不認識什麼清虛子,為何要見?
年少時,他一心成仙,為了通靈之法,甚至可拋熱血,可不顧情誼,讓燕菲菲失散於青丘。
可如今,他有點心灰意冷,待到諸葛心月魂歸之後,他只想與她尋一隱世之地,生三兩個孩子,過著普通平淡的生活。
仙也好,道也好,佛也好,魔也好,一切都只是時間的痕跡;功也好,名也好,利也好,一切皆如浮雲幻影,水中之月,何苦執著。
河婆道:“除了清虛子,還有一人想要見你。”
這段時間的相處,河婆瞭解唐柏的性格,他說不見,那肯定不見的,但那人說,唐柏定會見他,她也有些好奇,唐柏到底會不會見他。
唐柏不喜歡如此囉嗦的河婆,便道:“河婆,你走吧!我誰也不會見的。”
河婆道:“他說你一定會見他的。”
唐柏好奇道:“是誰?”
河婆道:“大衍宗離火峰的赫連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