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聞言,心中一喜,道:“何人可救心月?”
河婆嘿嘿笑道:“這鳳閣宗主、你當還是不當?”
唐柏點頭,莫說做宗主,現在就是讓他上刀山下油鍋,為了諸葛心月,他也會捨命走上一遭。
河婆道:“君子一諾,致死不悔,老身且信你一回。”
說完,卻沒有了後續。
唐柏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只好低聲下氣道:“婆婆,到底何人可救心月?還請婆婆如實相告,在下應承之事,絕不反悔。”
河婆見他著實心急,心中一嘆,看了看自家徒兒,忍不住搖了搖頭。
情之一事,樂之極樂,苦之極苦。
兩情相悅者樂,兩情相離者苦。
入情之道,最怕後者,所以河婆曾經告誡過徐綵鳳:入情擇人,多方考驗,兩情相悅為佳。
可世間之事,往往就是出人意料,命運的軌跡,總是會朝著相反的方向延伸。
她愛他,他又愛她,愛來愛去,便成了一團亂麻,最終化為苦酒,飲之傷身,傷神,傷心。
徐綵鳳自然知道河婆心思,只是她此時又能如何。
擇一人,擇一生,酸,自己品;甜,自己享;苦,自己受;辣,自己嘗。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情。
她見唐柏心急,於是便叫了一聲‘師尊!’。
河婆嘆息一聲,才緩緩道:“青龍域有一家族,名為騰龍族,此家族與鳳閣一般,皆得神獸真傳,只是鳳閣選擇開宗立派,與仙道同參,偏離了原本的軌跡;而騰龍族則選擇隱於山川霧海,潛修神術;所以知道的人極少;老身也是年青之時,隨緣去過一次,知道騰龍族有一種秘術神通,名為‘嫁神歸魂術’;此神通詭異莫測,莫說心月命魂尚在,就算魂歸幽冥,只要未入輪迴,都可將其命魂召回,起死回生。”
唐柏聞言,不由眉頭微皺,他覺得‘騰龍族’這三個字特別耳熟,一時又想不起何時何地聽人說過。
唐柏道:“婆婆可有去騰龍族的地圖?”
河婆點了點頭,道:“地圖自然有的。”
唐柏恭身一禮,求道:“還請婆婆相告。”
河婆道:“等你完全鳳閣宗主大典,老身自然要會告之於你。”
唐柏皺起了眉頭,不是他不願意當鳳閣的宗主,而是諸葛心月的情況等不到那個時候。
他搖頭道:“婆婆,心月生機漸無,實在拖不了時間。”
一直未曾開口的素琴突然道:“此事你無須擔心,本仙子雖然救不了她,至少可以保證她的生機不再流失。”
河婆一愣,素琴成仙后,心如止水,不染紅塵,天地萬物,於她心中皆為浮雲幻影;為何卻執著於唐柏做鳳閣宗主?而且河婆發現,素琴對唐柏的態度雖然冷淡,卻蘊含著一絲人間的煙火;她暗中打量了兩人一番,見兩人神情坦然,眼神清澈,不由又有些狐疑。
她本來不願唐柏做宗主,但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在逼迫著唐柏做鳳閣的宗主,她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影響她的心志。
但她分不清這感覺的真假。
她嘆了口氣,心無定性,人最難的就是了解自己。
許小三就站在唐柏身旁,眾人的交談聽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事不可挽回,卻還是道:“素琴仙子,唐柏終究是大衍宗的弟子。。。”
素琴瞧了許小三一眼,不由皺了皺眉頭,她心中本無美醜之念,但許小三的長相實在太過醜陋。
河婆對許小三倒是有幾分好感,她本身長得難看,當看到一個長相比她更加難看的女人,心中自然生出親近之感,她道:“此事先前與你說過,老身自會與清虛子打聲招呼的。”
許小三無奈,又看向唐柏。
唐柏自然知道許小三的意思,許小三對大衍宗有很強的歸屬感,因為她父親曾經就是大衍宗的宗主。
若是以往,許小三不願,他也不會駁她心意,但此次不同,他若不當這鳳閣的宗主,諸葛心月就會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