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心通大道,五感比任何人都要靈敏;何況,唐柏曾用‘玄之世界’推演天機,又修行《九陽經》,心如明鏡,所以對外界一切竊視,都十分敏感。
此刻,他就感覺到樹林外的兩人與自己有因果關係;這種感覺,無法言語,卻自然而然。
知道便是知道,沒有原由。
他不動聲色,隨手一揮,便在地面刻畫了道紋。
他要看看,誰在跟蹤自己。
他正出神間,忽聽夏荷道:“唐柏,他倆怎麼了?”
他回過神來,見阿吉與小陸在幻境中手舞足蹈,便收了幻字道紋,道了聲‘醒’。
他的聲音中蘊含著《九陽經》的佛韻,有當頭棒喝的效果,頓時讓兩人清醒了過來。
這是徹徹底底地清醒了。
他見兩人一臉惶恐,猜想兩人想起了剛才行為,心裡害怕了。
他瞧了俆綵鳳一眼,見徐綵鳳兩頰紅暈,雙目含春,不像生氣的樣子,便也沒再提此事。
他忍不住笑著搖頭,人就是如此:越清醒,膽子便越小。
沒有了惡念控制,小陸與阿吉又變成以往的自己,老實的抬起了秀床。
唐柏突然嘆了口氣,他想到了曾經的自己,想到了許久以前認為的尊貴與卑微。
夏荷見他又出神了,便道:“想什麼呢?該走了!”說完,拉了拉四少爺的衣袖,道:“少爺,我們走吧!”
四少爺點了點頭,於是一群人便浩蕩蕩地朝鳳閣的方向走去。
唐柏他們離開後,有兩道身影從樹中走了出來,這兩人正是一路跟蹤唐柏的雪兒和金雕。
雪兒喃喃自語道:“唐柏剛才發現我們了!”
金雕搖頭。
雪兒道:“他剛才朝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金雕道:“我還是不信?”
雪兒道:“唐柏現在很歷害的!”
金雕正想反駁,雪兒又道:“你不許反駁。”
金雕無可奈何地道:“小姐姐說他歷害,他便歷害。”
雪兒墊起腳尖,摸了摸金雕的頭,笑嘻嘻地道:“小雕真乖!”,說完又嘆了口氣,道:“我也沒想到那小子成長得那麼快,難怪小姐要我們跟著他,說他能幫我倆消劫。”
金雕不置可否。
雪兒道:“你在懷疑小姐?”
金雕忙搖頭道:“沒。。。沒。。。有。。。”
“噗嗤”
一聲輕笑,在林中響起。
兩人大吃一驚,喝道:“誰?”,而後兩人草四周看了看,根本不見半個人影。
金雕道:“不會是鬼吧!”
雪兒白了他一眼,道:“你一個妖王,還怕鬼嗎?”
金雕撓了撓頭,道:“我又沒見過鬼,我跟小姐姐在世俗這麼長時間,那些世俗之人雖然也害怕妖怪,但他們好像更害怕鬼,所有我感覺鬼比妖要歷害。”
雪兒張了張嘴,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而後只聽虛空中有人說道:“妖雖然強大恐怖,但有形有影,看得見,摸得著,百姓們自然沒那麼害怕;鬼無形無影,看不見,摸不著,普通百姓自然會更害怕一些。民間有句俗話,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的並不是箭比槍歷害,而是看得見的東西,人可以有準備;而看不得見的東西,才會讓人恐懼,讓人措不及防。”
金雕一臉緊張朝四周觀望了一陣,道:“你是人是鬼?”,說完,又不由自主地躲到了雪兒的身後。
只聽那人道:“自然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