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劍出龍吟,直衝天際。
有光,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現世,從天際灑下無盡星光,與唐柏手中的七神龍淵劍遙相呼應。
一時間,七神龍淵劍星光璀璨,耀眼至極。
這突然的變化完全超乎唐柏意料之外,而後他感覺手中之劍,越來越重,眨眼間,七星龍淵劍重若星辰,難以自持。
唐柏人在空中,措不及防之下,竟被七神龍淵劍拉扯著,往地面筆直墜去;而後‘轟’地一聲,連人帶劍,砸在徐綵鳳與夏荷面前,將兩人面前的地面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若不是他修行了《巫體大法》,這些年從未鬆懈,肉身強大無比,才能承受如此變故;若換成其修士,這樣從半空中墜落,再加上被七神龍淵劍的重量壓著,只怕不死也要殘廢。
徐綵鳳與夏荷一臉古怪地看著唐柏,不知他唱的又是哪一齣戲;剛才還是一幅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模樣,怎麼一轉眼就弄得這麼狼狽。
唐柏羞紅了臉,想從坑裡爬起,但七星龍淵劍壓在他的身上,劍身的重量比剛才又大了一倍;唐柏惱怒的叫道:“你怎麼這麼重?”
七星龍淵劍好像能聽懂他的話語,委屈地一聲劍吟,重量便輕了兩分。
唐柏道:“還是太重。”
於是七星龍淵劍又輕了兩分。
“太重,太重,太重。。。”
唐柏連續叫了十幾次太重,每叫一次,七神龍淵劍便輕一分,直至唐柏叫到第十八次時,叫得高空之上的七星暗淡無光了,七神龍龍淵劍不幹了,收斂神芒,竟要掙脫唐柏的掌握,自動飛回劍鞘中去。
本是戰意激昂的神劍,硬是被唐柏一盆盆冷水潑下,變得心灰意冷起來。
唐柏從坑中爬了起來,握緊劍柄,吼道:“你懂不懂劍,你知不知道劍分上、中、下三等,只有下等劍才以重量為道,與頑石廢鐵一般,不講技巧,只知道以力壓人;連中等劍都知道以巧為道,生萬法而御靈;上等劍更是以天地為道,一劍生世界,可行天地萬物之道,你懂嗎?你懂為劍之道嗎?”
徐綵鳳與夏荷天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唐柏說的很有道理,又感覺他說的一點道理也沒有了。
七神龍淵劍好像也在猶豫。
唐柏又道:“跟著我,不會辱沒你的名聲,不然天子也不會將你贈送於我。”
七神龍淵劍終於不再掙扎了,那種劍與心通的感覺又浮上唐柏心頭。
徐綵鳳與夏荷看著自言自語的唐柏,不解地問道:“唐柏,你在跟誰說話?”
唐柏道:“自然是。。。”
他話說一半,轉念一想,自己與這兩人又不是很熟,還是不要將七星龍淵劍的秘密告訴她們為好。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謹記著‘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的人生格言。
他認為這是一個好習慣,好習慣就要保持。
他拍去身上的塵土,執劍又朝虛空中的巨手飛衝而去,他的劍,他的意,他的道,在這一刻彷彿形成了一體。
忽然,一陣極致的寒風吹來,從他身邊吹拂而過,寒風中蘊含的大道之力瞬間將他籠罩,然後他的人,他的劍,甚至他的戰意,瞬間被冰封,然後,他又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墜落,又掉進了先前砸出來的坑中。
唐柏鬱悶至極,不斷地執行《天火九變》的心法,丹田的金丹化不斷旋轉,蓮子上的‘火’字經文紅光大放,一時間,寒熱交替,玄冰化成水霧,升騰不定,花了好半響時間,才化去體內的寒氣。
他嘆了口氣,一腔熱血,弄了個出師未捷。
此時,他手中的七神龍淵劍,趁他不注意,鋥的一下,掙脫了他的掌握,自主的飛回了劍鞘中。
唐柏廣一愣,抓住劍柄抽了抽,發現劍柄與劍鞘彷彿融成了一體,任他如何用力,竟抽不動分毫。
生氣了!
一柄劍竟然生氣了!
唐柏正想好好教訓一下手中的寶劍,但看了看俆綵鳳與夏荷,見兩人正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只好撓了撓頭,訕訕說道:“意外,出了個意外。”
說完,張開翅膀,又欲往虛空飛去。
俆綵鳳道:“不用去了!”
唐柏朝高空望去,卻發現空中又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