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彩光,唐柏心中又莫名地產生了恐懼;正想退縮時,耳畔傳來白蓮的聲音道:“小友別被其道韻迷惑,只需緊守心神,自會無礙。”
如果僅是救白蓮主僕出困,唐柏自然不會冒險,但此刻他也困於此地,哪怕有危險,他也不能退縮。
他精神聚於雙目,開啟了透視之眼,淡淡的電光自眼中激射而出,衝向了石碑上’幻’字元文,沒入了符文的彩光中。
目光與彩光微微碰撞,彩光便順著目光而來,化成一股強大的無形的力量,湧入唐柏的識海。
唐柏執行《九陽經》,至陽之念守護心神,意念一轉,掃過身心,未發現有何異常,這才放下心來;剛撥出一口濁氣,就感覺身後傳來一陣柔軟,身體已被人緊緊抱著。
他轉首回望,又見兩片紅唇壓來,淡淡的清香湧入鼻端,誘人之極。
唐柏睜大雙眼,一臉不可思議,這個擁抱自己親吻的人竟然是白蓮。
此時他口不能言,想將白蓮推開,又極為不捨這種男女間的親密。
耳畔傳來白蓮輕輕的呢喃聲,直叫得他心頭酥麻痠軟,似千萬只螞蟻在心頭爬動,即舒暢又難受;一時之間,情難自制,便將白蓮死死的抱在懷中。
此時,情慾靈種化一個古老的’欲’字經文,浮現於’蓮子’之上,便得他的慾望不斷昇華,散發出一陣陣粉色的霧氣,籠罩著唐柏。
各種幻象不斷浮現,一瞬間,唐柏陷入了情慾的海洋。
就在此時,唐柏耳中突然傳來一聲驕喝,聲音中夾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一下將他從情慾中震醒,他發現自己正緊緊抱著走廊的柱子,又親又啃,醜態百出。
不遠處,白蓮與雪兒俏臉微紅,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
唐柏明白自己陷入幻境,一時之間,臉紅似火,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白蓮走了過來,問道:“小友,你沒事吧?”
唐柏不敢看白蓮的俏臉,剛才的幻境還纏繞在他的心頭,只好低頭道:“這石碑好生歷害,一不小心就陷入幻境之中。”
雪兒走了過來,好奇地問道:“你剛才陷入了幻境嗎?怎麼一個勁抱著柱子又親又舔,還一個勁的叫著小姐的名字。”
唐柏聞言,更是羞愧難當;白蓮也紅著臉喝斥道:“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雪兒見自家小姐生氣,不敢再多言,退到了一邊。
唐柏平靜了心情,醒心念如同朝陽,籠罩識海,淨化了念頭,片刻之間,念頭通達,已無羞愧之心,抬起頭來,臉色平靜的道:“界碑確實詭異,在下暫時也無可奈何,不過在下有個請求,還請小姐答應。”
白蓮見唐柏這麼快就變得平靜無波,不由暗贊,點頭道:“小友放心,此刻同船共渡,有何要求只管說來。”
唐柏道:“我觀這界碑與前廳屏風上的道符有相似之處,還請小姐充許,讓我去前廳感悟道符,待找到化解這界碑幻境之法後,再來嘗試。”
白蓮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如此也行,還望小友多加用心。”
唐柏稱了聲謝,轉身就向前廳而去。
前廳簡陋寂靜,唐柏的心也變得寧靜。
他佇立於屏風前,並未急著感悟道符,他想知道能承載道符的屏風到底是何材質製成的?
他用手輕觸,發現指尖自屏風而入,一股輕柔之感將手指包裹,似雲聚,似霧凝,如水柔,如風輕,有形無實,倒真是奇怪。
廳中一角掛著鳥籠,籠中養著金雕。
金雕見到唐柏從後院安然歸來,鬱悶不已,又見唐柏閉目於屏風前,似在感悟屏風上的符文,便忍不住急唳雕鳴,欲擾亂唐柏的修行。
唐柏迴轉頭來,看著金雕,說道:“在下修行佛門心法,對善惡之意最為敏感,你這扁毛畜生,自相見時就不懷好意;一開始我還以為這是禽畜本性,但轉念一想,雪兒姐姐與白蓮夫人都是道法高深之人,她們養的寵物不可能是凡俗之物,如此想來,你我以前定有仇怨。”
他緊緊的盯著金雕,又道:“這裡看起來雖然亭臺樓閣,連綿一片,但未入此地時,僅是一個百來丈寬長的山谷,如此說來,此地乃是幻境所生。我自外面進來,困於此地,那你這畜生也一樣可能從外面進了山谷,被雪兒姐姐與白蓮夫人發現。她倆相依為命,孤單寂寞,便收了你當了寵物。”
說到此處,唐柏沉吟的片刻,自言自語道:“冰雪世界,極少存在生靈,在下更未與人結仇,別說是與一頭禽獸生怨,唯一有仇怨的就是萬獸山那隻傻雕,一路追蹤到了此地,闖進了山谷,想來就是你了。”
唐柏一臉陰沉,又道:“本來看在雪兒姐姐與白蓮夫人的面子,不與你這畜生計較;但你心中惡念不消,又擾我感悟道符,如此看來,留你不得。”說完,手中多了一柄短劍,毫不猶豫的朝鳥籠中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