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對氣流非常的敏感,他想也沒想,身體如落葉隨風一般,隨著力的方向後退,與此同時,精神聚於雙目,眼中電光一閃,四周漆黑盡去,只見一隻巨大無比的鐵拳正朝自己轟來。
他往左一蹦,而後就地一滾,脫離了鐵拳的籠罩,仰首看去,卻見一個丈高的巨大鐵人,全身都是漆黑幽暗精鐵,不見五官,卻如武者一般,行動迅速,快速而準確的朝他而來;那鐵腳如山崩地裂般,朝著踢來;與此同時,他識海微痛,正是精神耗盡之兆。
他並未驚慌,而是像個跛子似的,後腿一蹬地,前腿就向竄出了丈遠;這本是他觀袋鼠走路時所悟的步法,此時使將出來,恰得好處。
借這幾息光景,他忙閉上了眼睛,雖然腦中傳來針扎般的痛庝,但他強忍著痛庝,放開心神,感應空間氣流的變化,力量的變化。
果不其然,那呼嘯的風又從他身後湧來
他如同免子受到驚嚇,突然的往旁邊蹦開,險險的避了開去。
而後一追一逃,一攻一躲,好不精彩,雖然危機重重,那鐵人卻奈何不了唐柏分毫。
如此數百招後,唐柏感覺到了不對,他發現那鐵人的攻擊越來越快了,一雙鐵拳揮動間有如狂風暴雨,招招不離要害,只要一不小心,就會斷手斷腳,穿胸碎腦,好不兇狠。
唐柏開始狼狽,鐵人的速度的太快,捕捉力的痕跡越來越堅難,好幾次差點被鐵拳擊中,險象環生。
他不得不強行聚起精神,睜開電眼,拉開彼此距離,而後又閉上雙眼,休息少許時間。當感應到空氣波動較大時,他偏知道鐵人已經追上,偏再睜開雙眼,瞧準方向,又拉開距離。
如此數次,那鐵人突然不動了。
唐柏偏知此次考核已經結束,他來不及歡喜,偏緊緊抱著腦袋哀吼起來。
他感覺大腦就像乾枯的土地,已經裂開了無數裂縫。
他不斷的捶打著自己腦袋,以此來緩解那難已忍受的痛庝。
而後,門戶大開,天光卻照不進半點進來,唐柏不得不跌跌蹌跑的走了出去。
他將菜刀撿起,別於腰間,而後雙手緊握著拳頭,強忍腦中那撕裂般的巨痛,再瞧周邊眾人,足足少了十五人,剩下的五人,一個年青的女子的斷了右臂,血淋淋的一片,另一個人是從屋子爬出來的,出來沒多久,就昏死了過去。
“爾等已過考核,將爾等令牌給我,立於一旁等候,身殘者,不得入門。”
那領唐柏等人進來的弟子看了看眾人,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唐柏聞言,剛鬆了口氣,就覺雙眼發黑,暈眩無比;他用刀咬住舌尖,以免自己暈倒過去。
他將代表雜役身份的鐵牌取下,交於那領路男子;而那斷臂的女了,聽聞身殘不可入門,偏暈死了過去。
而後唐柏又恍惚聽到道人叫道:“不懼者出來二十人,入門考核。”
哪怕考核如何充滿血腥,但不懼生死者,自有不少。
仙路漫漫,上下求索,修行之路,荊棘遍地,許多人早將性命置之度外。
又一批考核之人進入了門戶中,接受死之的考驗,而唐柏卻藉著這些時間,閉目養神。
如此過了一個多時晨,皆已考核,上百人數,膽怯者三十七人,二十一人透過,其他人全部隕落。
如此淘汰,讓唐柏更明白了修行的無情,生命的脆弱;若不是他的雙眼在青丘山脈發生了變異,視黑暗如白晝,此次也是凶多吉少。
他正出神時,又聽到那領路的男弟子冷冷的道:“過了考核,三日後可來‘昇仙閣’領取入塔玉牌。”
眾人聞言,有的欣喜異常,手舞足蹈,狀若瘋狂;有的喜極而泣,蹲在地上,久久不願站起;有的人相互認識,彼止討論如何慶賀;也有的彼此結識,以圖以後交往。
唐柏精神萎靡,加上身上銀錢不多,回決了許多邀請,出了昇仙閣後,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深吸了口氣,突然有種死裡逃生之感。
他強撐著精神,攢步急行,回了客棧倒頭偏睡;直至傍晚時分,孫不仁等三人回了客棧,方才被叫醒過來。
孫不仁與方圓皆受了傷了,但欣喜之色卻浮於臉上,口若橫飛的說著門戶中的驚險;只有劉炙哀聲嘆氣,見唐柏毫髮無傷,只是臉色蒼白,以為他亦被考核嚇退,不由心生安慰。
但一番交談下來,得之唐柏過了考核,又失落不已,在客棧中要了幾壇烈酒,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