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謝’;他雖然入定,但周圍發生的一切卻是一清二楚,知道兩人人為了不讓人驚擾到自己,一直守在一旁。
其間陸子過來了一次,但被兩人擋住。
唐柏知道,不管是宋春風還是憨牛,他們心裡都恐懼陸子,因為陸子的饅頭叫血饅頭,那是沾了不少人的鮮血才闖出的名頭。
唐柏見宋春風欲言又止的模樣,偏道:“那。春風姐,可有話說?”
不想宋春風聞言,雙眼一紅,竟差點落下淚來,但她很快收拾了心情,道:“我以為你看不起我這麼個女人,你叫我一聲姐,就算受你些委屈也值了。”
憨牛道:“小春風的意思是唐兄弟與眾不同,為何不去闖闖大衍塔,落在這牧人城當個可有可無的雜役,浪費了光陰。”
唐柏道:“聽聞那大衍塔中危險無比,哪是九峰的弟子進去,都十進九死。”
憨牛與宋春風不說話了。
唐柏搖了搖頭,若兩人不說,他剛恢復真氣,志得意滿,還真準備去闖大衍塔;但這麼一番交談,倒是冷靜了下來,一時又躊躇不絕。他見兩人垂頭喪氣的模樣,轉念一想,偏明白了兩人的心意,也不說明,看兩人以後作為,若真是合自己心意,待自己在宗門闖出名頭,那時也不介意拉兩人一把。
三人正沉默時,陸子恰得好處的出現了,還是提著他那個竹籃子。
唐柏笑了起來,他竟然對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生不起恨意,這倒是奇怪的事情,以他的性子,這傢伙欲將他那賣給韓大娘這一件事,自己就不可能原諒的。但詭異的是,後面自己還跟他喝了兩次酒,而且兩次都被他下了藥,自己竟然也生不起恨意。
“又來請喝酒?”
陸子搖了搖頭,道:“只有饅頭,你要不要?”
唐柏道:“少了可不行?”
陸子將籃子開啟,裡面一籃子饅頭。
唐柏道:“不要銀錢?”
陸子道:“不要銀錢。”
唐柏道:“我收下了。”
陸子將籃子遞給了唐柏,道:“謝謝!”
唐柏道:“籃子不要了?”
陸子道:“以後不買饅頭了。”
唐柏道:“為何?”
陸子神情一暗,道:“我將自己賣了。”
唐柏沉默,阿吉跟唐柏說過很多事情,他明白陸子將自己賣了的意思,那是將自己的魂靈交出,成為別人真正的奴僕,哪怕讓你去死,你也只能義無反顧。
唐柏知道陸子這三天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他沒問,他道:“你身上有沒有銀錢?”
陸子從懷中拿出三張銀票,是大衍宗發行的銀票,每張一千兩。
唐柏道:“我們的事一筆勾消。”
陸子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宋春風與憨牛一眼,道:“借一步說話。”
唐柏跟站陸子走了數十丈遠,兩人才停了下來。陸子道:“我跟你說兩件事,第一件,劉管事最近會來牧人城,以你的性子,遇見了躲開一點。第二件事。”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看四周,才道:“第二件事是你要小心彩紅樓的徐綵鳳。”
唐柏聽得莫名其妙,問道:“為何?”
陸子搖了搖頭,道:“你記在心裡就行,就當我今日與你結個善緣。”說完,走了兩步,揮了揮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