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爺力氣變小了,昨晚在翠紅樓沒少折騰吧。”說完又道了兩聲可惜,扭著肥胖的屁 股走了。
毛老頭朝裡面的廂房走去,只見廂房裡的梨木雕花床上躺著一個幹扁扁的男子,渾身赤裸,臉上還保留猙獰的淫 笑。
“大衍宗是魔宗?”
唐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
“放屁!”
毛老頭說完又道:“韓大娘不是宗門中人。”
“這倒奇怪了!”
“但她爺爺是宗門中人。”
唐柏張了張嘴。
毛老頭出了廂房,又叫道:“阿吉,阿吉,你死哪裡去了。”
阿吉出來了,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提著個酒罈子,揉了揉眼,再睜開,好像想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毛老頭;他用力按著自己的頭,想讓自己清醒,所以他清醒了。
毛老頭道:“你帶這小子下去,北角那片地給他負責。”說完,躺回樹底的長椅上,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阿吉已經習以為常,將罈子裡的酒喝完,就朝門外走去。
唐柏跟著走出院門。
待兩人出了小院,毛老頭又睜開眼來,喃喃自語道:“不知哪來的窮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不知龐執事怎麼搞的,一些阿貓阿狗全丟我這裡來。”說完,從腰間取下灑葫,輕輕的搖了搖,小喝了兩口,又閉上了眼睛,嘴裡輕輕的嘀咕著,慢慢的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阿吉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問道:“你沒錢?”
唐柏搖頭道:“沒有。”
阿吉道:“韓大娘有錢。”
唐柏還是揺頭:“賺不了!”
阿吉道:“在這裡當雜役,沒錢很難過。”
唐柏道:“難過也要過。”
阿吉不說話了,繼續往前走。
“毛老頭說他要死了!”
阿吉又停了下來,問道:“他給你講道理了?”
唐柏點了點頭,道;“被四少爺打了一扇子。”
阿吉像韓大娘一樣圍著唐柏轉了一圈,好奇道:“你沒被打死?”
唐柏道:“你喝醉了?”
阿吉道:“我沒醉。”
唐柏道:“但你在講醉話。”
阿吉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道:“不是醉話,不是醉話,是蠢話。”說完又道:“毛老頭今年九十有三,以前是宗門弟子,在生死臺上被人打成了重傷,傷了根基,降為雜役小史,一身精血已枯,全靠一點靈酒吊命,確實活不久了。”
在世俗之中,七十為古,九十為耄,但相對修士而言,九十尚早。
兩人走走停停,邊走邊聊。
阿吉對大衍宗有一些瞭解,大衍宗又叫四九宗,又有人叫九宗,因為宗門以九峰為尊,至於為何要將四九分開,是因為四為隱宗。
大家都知道大衍宗有隱宗,但卻沒人知道隱宗有多少人?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