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怕李浮游把快活樓拆了。
“不,不。”
範同急忙搖頭,“我們哪敢看不起三位公子呀。”
“只是這詩會,小溪立下個規矩,入場不分貴賤,一律以詩才登樓。”
範同目光在顧白三人之間逡巡。
顧白他不知道,李浮游和謝長安著實不像是能做出詩來的人。
顧白既然與他們同行,想來也是一丘之貉。
“原來是食材啊,好說。”
李浮游扇子一合,轉身望著街上,“我這就去給你買幾條魚。”
範同苦笑,“李公子真會開玩笑,是作詩,今天只有作出詩,方能登樓。”
“哦,詩啊。”
李浮游一拍謝長安,“輪到你出風頭了。”
謝長安莫名其妙,“我若會作詩,那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
倆人面面相覷之後,李浮游小聲嘀咕,“咱們後面可有許多同窗。”
因為範同接待人上樓,所以後面的書生都三三兩兩站著,在等候。
這些書生中,絕大部分是西樵書院的同窗。
餘下的就是年齡夠了,現在家讀書的書生。
他們都認識倆人。
倆人若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那可就成笑話了。
“等書院開學,不知道怎麼嘲笑咱們呢。”李浮游說。
“那我也不會作…慢著。”
謝長安記起了什麼,他還是會作詩的。
他手一抬,袖子一卷,“取紙筆來。”
範同一呆,以至於慢了半拍。
後面等待的書生也驚訝,紛紛探頭看這邊。
謝長安不同於他姐姐,他甚少有詩句傳出來,所以很少鬧出笑話。
以至於坊間流傳,縣令大人有才名,奈何生了一飯桶。
此時,見謝長安要寫詩,書生們半是驚訝,半等著看謝長安笑話。
範同這時醒悟,“快,快,為公子取紙筆。”
莫管謝長安的詩怎麼樣,反正有史以來的第一首詩是為快活樓做的,這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
謝長安筆蘸滿墨汁,在托盤上不假思索的大筆急揮。
顧白上前一步看,臉不由地抽抽。
“井中日月長,覺覺睡不香。忽有俊人來,我要一張床。”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