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莊園前,謝長安向門房自報家門。
縣令之子來訪,又是同窗,冼家公子不能怠慢。
很快,他同幾位穿儒衫的書生,領著一群身著綺羅的婢女迎出來。
人未到,聲先來,“謝公子千里迢迢而來,冼兄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謝長安也拱手,“貿然造訪,謝兄叨擾了,罪過,罪過。”
勾子瞥他們,這兄,那兄的,火藥味兒很濃啊。
王守義在顧白身邊嘀咕,“那是千里昭昭,怪不得是書院倒數第二。”
顧白往王守義一眼,嘆一口氣。
以前,他是覺得自己太英俊,與眾人格格不入。
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
他是因為太有才了,才與他們格格不入。
“咦?顧兄?”一書生見到顧白,驚訝出聲。
王守義瞬間提刀在手,“僱兇?誰,在哪兒,快出來,你是逃不出我老王這雙賊眼的。”
眾人古怪的看著他。
方才喊顧白的李浮游走出來,熱情的招呼顧白,“顧兄,咱們又見面了。”
顧白疑惑地看著他,“你是…”
李浮游一怔,繼而乾笑,“就上次跳河,被你撈上來那位。”
顧白恍然。
“對不住,對不住。”顧白賠禮,“我這人,向來施恩不圖報,自然記不住救過的人。”
“對,對。”勾子在旁邊點頭,“施恩圖報非君子,知恩不報是小人。”
顧白和勾子對視一眼,決定為這默契回去加條魚。
“呃…”
李浮游愣住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
謝長安在山寺中,與這倆貨呆的時間長,知道他們的默契。
他心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主僕倆為了揶揄別人也是拼了。
“那什麼…”
李浮游這會兒回過味兒來,記起顧白說過,讓他照顧下書屋生意。
他不由地苦笑,“顧兄,不是我不照顧你生意,主要是我身邊這些…”
李浮游指了指身後的書生,剛要開口,被謝長安搶先了。
“他們全是我的患難之交。”
謝長安解釋,“莫說抄書了,你就是讓他們翻書,他們都能睡過去。”
一書生聞言拍下嘴巴,“謝兄,別提書字,我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