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洶湧獸潮,大裂谷之中的星君、獵頭、獵團甚至還有普通人統統團結起來,聯手禦敵,除了東塔、西塔極為完善的防禦體系、輪換制度、後勤保障、高額的各種懸賞之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因為待在東塔、西塔之外的任何一處地方都太容量被獸潮逐個擊破了。孤懸東塔、西塔之外,即便是逃過了獸潮勢頭最盛的初期,也終將逃不過獸潮退潮時的餘波。
相反,如果集中在東塔、西塔各自的一個棋格區域之中,獸潮的數量優勢便被大大的縮小了。據星神殿的統計顯示,在東塔、西塔防禦獸潮的戰鬥當中,妖獸每一波能夠投入的數量甚至不到總數量的半成,東塔、西塔所在的棋格區域簡直被獸潮所重重包圍了!
獸潮洶湧而來,大浪淘沙,有的山門趁勢而起,有的山門被連根拔起!
無主之地,這便有了。
破而後立。
無主的山門,與無主之物一樣,先到先得,新的山主只需要立下一座新的山門以示區別,便算是完成佔山為王的簡易流程了。隨後,只需要大裂谷一十八位使者各自認可了這一地之歸屬即可,自然會有專人在相應的獸皮堪輿圖上作出修改以及標註,傳閱各山門之主,使其具有一定的法理性。
“老堂主似乎還坐不慣這‘天馬’獸騎,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搭把手的。”六卒首領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留下一句場面話,便駕著“天馬”獸騎退到了老堂主一側,假意的關心了兩句。
“主人,他們不懷好意啊!”小拘的靈體浮現出來,開門見山的說了一句。
小拘與吳星之間有靈契聯絡著,說話時自然是不需要避諱外人的。
“嘿嘿!還不是看中我不過是一個五品星使,想來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戲碼?!”吳星自然知道平一凡之流的意圖,一邊辨認著路標, 一邊繼續說道:“百草門雖偏安一隅,但是得天獨厚;南楚國雄踞星落大陸南方,一直都想將影響力深入大裂谷使者的圈子之中,增加在大裂谷當中的話語權。可是,試圖打破舊有的格局實在太難!或者說,找到一頭靈體拘魂獸寵太難!”
“只要順風獵團在此次的獸潮之中崛起,在那一幫‘供奉’的協助之下,尋一地立下山門,這大裂谷使者的第一十九把交椅便是坐定了!反正每一次獸潮過後都是一段佔山為王的活躍期,只要降服了周邊的山頭自然就成勢了。到時,平一凡之流自然就成了無冕之王,扯著大裂谷使者這一張虎皮,背靠著百草門、南楚國甚至是星神殿,開始對大裂谷勢力的蠶食侵吞。受限於地域地緣的因素,大裂谷使者們向來都是各自為政的,勢必無法與平一凡之流對抗......”
“想那些還是太遙遠了。我必須要捱過眼前獸潮這一關,把小青、小白兩個小傢伙安置好了,再來考慮立山門一事。”
小拘聽到這裡,附和道:“小青、小白,日後都是妖王,必將成為主人極大的助力。”
吳星無可無不可的說道:“鳳凰蛋的孵化畢竟中斷過十來年的時間,小青、小白日後多半都只是一品妖獸。妖王......估計有點難。”
妖王之名,始見於先聖時期,原本指的是龍族或魔王當中最強大的一個,才有資格稱為“妖獸王者”;後來,在舊曆前朝時期,同一種族妖獸的王者,也簡稱為妖王。
哇!
鳶騎後面傳來了幾聲驚歎聲。
吳星迴看去,天馬獸騎的陣列還算正常,壓陣的出塵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
“怎麼回事?大驚小怪的!”吳星迴過頭來,嘟囔了一句。
“主人,下雪了。”小拘知道那幾人發出驚歎的原因,解釋了一句。
“下雪?大裂谷,下雪?”吳星四下看了兩眼,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主人,大裂谷之中原本就有雨雪天氣。”小拘答道:“只是通常只持續數天至旬日左右的時間就會結束了。在這期間,平時極難見到的雲海、星辰日月,也就都能夠看得見了。”
“那一次與訥言前輩交談過程當中曾經提及過,與星曆元年相比,每一年的初雪降臨已經不知不覺提前了旬日,而解凍也推遲了相應的時間。”吳星迴想起了在十字坡不器坊分號與不器坊市令訥言甚至猜測過千古一帝佈置七十二疑冢的目的之一或許就是提升星落大陸的氣溫。氣溫逐年下降,獸潮也愈演愈烈,這當中或許是存在著某種因果關聯的。
雨雪對於灰霾自然具有極大的清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