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被自己偶然救回來的年輕男人,阿依朵十分好奇,因為她從小生活在苗疆的深山之中,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外面世界的人。
但是五毒門的門規森嚴,尤其是對門內聖女,不得對外族人產生感情,不得在修煉門內絕學大成,繼任門主之前失去童貞。
老人年輕時,雖然修為較弱,但是長相英俊、談吐不凡,沒過多久,就已經將阿依朵深深的吸引住了。再加上其報仇心切,如果依靠自身修為報仇那比登天還難,不由將心思打到了阿依朵所在的五毒門上。
而想要利用五毒門,唯一的方法就是透過接近聖女阿依朵開始。
那段時間可以說是阿依朵長這麼大以來最開心的日子,單純的阿依朵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當中,暗暗的將自己的芳心許給了這個外族男人。對於這個男人平時的旁敲側擊,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根本沒有料到男人會有其他動機。
透過對阿依朵的旁敲側擊,老人知道了五毒門有一種秘術,透過種蠱,可以讓人的修為在一定時間內提升幾個大階,而且這種秘術,需要門主或者聖女利用她們所學的五毒寶典才能施展,當然前提是需要有一種門內密養的金絲千足蟲。
這種金絲千足蟲極為稀有,就算是在五毒門內,也僅僅只有三條,其中有一條金絲千足蟲王還是五毒門主留給自己的。
這種秘術對於被種蠱者來說利大於弊,雖然說自己的性命會被別人所掌控,但是自身卻可以在那段時間裡,極大的感悟原本不屬於自己修為的境界,對於未來提升自身修為來說,無疑是多了一條捷徑,要輕鬆不少。
接下來一段時間,老人便展開了對阿依朵更大的攻勢,兩人除了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其他任何親密的事情都做了。而阿依朵整個聖女的心,此時都已經沉淪在了愛情的海洋之中。
在俘獲阿依朵的心後,終於在一次五毒門主外出的時候,阿依朵偷偷潛入五毒門禁地,將那隻金絲千足蟲王給偷了出來,親自施法為老人種蠱。
種蠱十分成功,老人的修為也最終從練氣境一舉突破到了元嬰後期。雖然阿依朵為了這次的施法,耗費巨大,不過疲憊的她依舊十分幸福的在老人的懷裡睡著了,在睡著之前,阿依朵告訴了老人,她已經主動切斷了自己與金絲千足蟲王的聯絡,以後老人的修為將會長時間保持在元嬰後期,不過也休想再有寸進。
“唉......”
聽到這裡,就連一直沒有談過戀愛葉凡,也不由搖頭苦笑。不用想,肯定又是一段孽緣。
“後來,等到阿依朵睡熟了以後,我就不辭而別了,殺師之仇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沒有一個夜裡我能睡上一個安穩覺。每一次剛睡著,師父最後渾身是血推我離開的那一幕,都會自動浮現在我的腦海裡面,他時刻在提醒著我,師父在等我為他報仇!”
就算過了這麼多年,老人說到這裡的時候,依舊是面露痛苦之色,彷彿那傷痛依舊沒有平復。
“但是你為了一己私慾卻辜負了一個愛你的女人,她是那麼的愛你,甚至為了你不惜背叛她師父,你知道你這一走了之之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麼結果?”
聽了老人如此無情無義的話,葉凡不由面色鐵青,雙拳緊握,牙關緊咬,他替那個女人感到悲哀。
就在葉凡說這話的時候,外面堂屋裡,突然響起了一陣低泣,聲音很低,但是這房子如此簡陋,裡屋的人又哪裡不會察覺。
老人和葉凡都沒有說話,許久老人輕嘆一聲,又繼續說了起來。
“當晚我就悄悄離開了五毒門所在的苗寨,一路上雖然有人發現我的蹤跡,但是因為阿依朵的原因,並沒有人出來阻止。”
“出來之後,我就瘋狂的開始尋找殺我師父的蒙面人,我先是回到我和師父分開的地方,將師父已經被野獸啃食的面目全非的屍體給埋了。在掩埋我師父屍體的時候,我在現場發現了一塊兇手無意中遺留下來的衣服面料。然後返回我和師父兩人居住的小廟,然而這裡早已經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痕跡留下。”
“後來我就依靠這僅有的線索,開始了大海撈針一般的尋找,期間我也發現了五毒門弟子追蹤我的影子,每次都被我險險躲過,我已經虧欠阿依朵很多,我不想再傷害任何一個五毒門的弟子。”
對於老人的這個自我欺騙式的解釋,葉凡不由冷笑出來,也不說話,任由老人繼續說下去。
“後來,經過幾年不懈的尋找,我終於找到了那天襲擊我和師父的兇手。然而讓我意外的是,這個明明只有金丹後期,遠不如師父元嬰初期修為的兇手,那天又是如何殺死師父的?”
說到這裡,老人原本有些空洞的雙眼之中,似乎因為情緒的壓抑,緩緩流出了兩行老淚,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
“唉......面對我這個元嬰後期的復仇,對方似乎早就料到了,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給我說了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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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幾年前的一天,對方還在師門修行,可是他一家十口人,卻在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他妻子還...還受到了侮辱。接到訊息後的他,就和之前的我一般,瘋了一樣四處尋找殺人兇手。”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二十幾年後,他終於找到了當年那個採花大盜,而此時,當初那個採花大盜已經老了,似乎受到了良心的譴責一般,已經削髮為僧,皈依佛門,日夜吃齋唸佛,為自己年輕時犯得罪贖罪!而那個人後來也成為了我師父。”
“小夥子,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彷彿整個人的心都死了,我哭了,但是我也笑了。我哭是因為我最尊敬的師父居然犯下如此罪惡滔天的罪孽,我笑,是因為惡有惡報,哪怕他是我師父,他是最最疼愛我的師父,也終究要報!”
老人擦了一下眼角的老淚,接著說道。
“雖然對方有他殺我師父的原因,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為我師父報仇,畢竟我師父將我從小撫養成人,有養育之恩。這養育之恩恩比天高,此時的兇手一家夫妻二人,外加兩個女兒,我當場殺了三人,但是在面對最後那個襁褓中的女嬰的時候,我哭了,我的一生難道又何嘗不是和躺在我腳下血泊中的男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