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珂說:“你清醒了沒有?”
語氣很淡,沒有情緒。
溼透的檔案袋在身側垂著,阮傾抬頭看她,看著她紅著的一雙眼,聽著她發著抖的聲音。
“夏之才在你生活裡出現了多久啊?你怎麼能對她那麼上心?”她撐著水池邊緣,一身的無力感,“阿遙的事情我已經儘量在彌補了,你可以不對我上心,你可以無視我,你可以恨我,我從來沒有說過這些不可以,我都能接受!但是,你不能,不能把對阿遙的心思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夏之不可以!”
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透著涼,褲腳還在滴著水,檔案袋無聲的落到地上,阮傾看著她,看著面前這個洩著憤的靳珂,臉色慘白。
靳珂終於關了水龍頭,水管不再往外冒水,她衝進房子,沒過一會又出來了,出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塊毛毯,毛毯往阮傾身上罩去。
靳珂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阮傾完全沒聽,肩上搭上的毛毯也被她伸手撥去,靳珂的手落了空。
靳珂紅著眼看她,看她的肩身,看她浸了一身水的髮絲,眼角終於落了淚:“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氣……”
“那你就氣著吧。”
靳珂的話被她毫無預兆的打斷:“你說你不會再管夏之的事,那就永遠別再管,我會自己來管,她的所有事情,我會幫她解決,就像當初紀遙的事一樣,發現者是我,我就會管到底。”
說著,她轉過身,視線對上靳珂紅著的眼,她繼續說:“而你,能消失趕緊消失,我一點也不想在看到你這個人,一眼都不想看到!”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毛毯也落到了地上,一面浸了水,她踩著一路水漬離開這裡。
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阮傾坐在陽臺的躺椅上,手中轉著手機,看著天邊的雲,手機嘀的一聲響,來電話了,看向來電介面,她撩起額前溼潞的劉海,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但她實在沒精力去吹頭髮了,就這麼任它淌著水。
她把手機擱在耳邊。
“你和靳珂又吵架了?”
她盤起腿,並不打算回他這個問題。
靳譯遲也沒有糾著這個話題不放,問出的這句話就好像是一個過場,為接下來的話題做一個過渡。
她低沉著說:“靳譯遲,我想見你。”
靳譯遲在那邊輕笑了一聲,似乎對於聽到她的這句話有點意外,但聽得他挺開心的。
隨後又重新正色道:“傾,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拍賣會上的那條項鍊?”
她將手搭上旁邊的扶手,回:“記得。”
“防一個人。”
她一頓,不懂靳譯遲為什麼這麼說,心裡卻莫名的想到了沈南雅,她這次回來應該不簡單。
懵懂的回:“誰?”
“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