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餌,果然可以引誘獵物。血臨之主賜予我力量的同時也賜予了我智慧。或許在靈性的思維開啟之前,我可不會想到這種絕妙的辦法。”
“誰?”
面對突如其來的怪異低沉且稚嫩的聲音,萊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在神秘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的前提下,萊特從未有過如此的緊張感。
“我叫桑德,血臨之主的繼承人。他告訴過我一個預言,你想聽嗎?你這個與龍族和神明有關的人。”桑德繼續說道,還是保持著躲在隕石之後的狀態,並沒有在萊特面前顯露身體。
作為一個繼承了神明力量的成熟“獵人”,在面對獵物的時候的確不應該暴露自己。保持著神秘感的同時對獵物儘可能地壓迫,才是在雙方對對方力量估計存在資訊缺失時候的完美應對方式。
“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有神明?有意思了。”萊特假裝感興趣地微笑道。
畢竟,在面對未知和恐懼的時候,保持謹慎和心態將會是對付潛伏隱蔽敵人最好的方式。
反而貿然地做出不必要的行動,將會導致最終的失敗。
“哦?你也瞭解神明?果然,血臨之主說得沒錯。在深沉的夢境中,會有被指引的人類投入神明的懷抱。而負責降下天罰的隕石降臨,將會召喚一切對此著迷之人。你,就是這個著迷之人。所以,”桑德在隕石的陰暗面處舔舐了一下嘴角,在感受到了一絲獨特的香甜氣息之後,他偷偷丟掉手中帶著些許微紅色的玻璃小瓶,繼續像是囈語般說道:
“你想知道,知道,知道下一半的預言嗎?嘿嘿嘿。”
“預言?我倒是很感興趣。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你。你說你叫桑德,是血臨之主的繼承人。不過據我所知,神明總是會刻意隱藏自己的一切,或者等待有緣人的挖掘,或許等待合適的時機。但血臨之主並不是前二十的序位神明,甚至和暗夜之主還有龍神都少有交流吧。或許你擁有他的力量並不能對我造成任何威脅。”萊特挑釁般地說著,將頭輕巧地向周邊探去。
他藉著腳下被隕石砸落形成的鬆軟泥土,快步向右邊挪動,順便將動靜壓制到了極致。
“不,血臨之主可是卡農城唯一的神明。沒有他就沒有卡農城的存在。你知道卡農城的歷史嗎?”桑德惡狠狠地反問道。
如果此時萊特選擇與桑德打個照面的話,他必然會帶著恐懼直視桑德那充滿紅色血液的雙眼,以及嘴角處流出的鮮紅血液。
那並不是他的血液,而是已然將自己獻祭的赫博的血液。
從萊特身體中散發出的濃厚且不斷靠近他身體的魔源力氣息看來,萊特的力量並不見得能夠被一擊擊殺,桑德需要藉助語言的拖延,來實現身體完全吸收赫博血液的獻祭。
原本藉著突然出現的隕石,桑德可以一方面吸收隕石落下的濃厚力量,一方面可以消化赫博的獻祭,從而真正踏入神明的序位。不過,萊特的出現算是將他的規劃打斷。
既然如此,蟄伏和準備則可以被引誘和殺戮所取代。
“我歷史成績很差,在都城大學中我考得最差的就是歷史了。或許你可以幫我補課。”萊特微笑道。
即使在被遮擋的視角中桑德看不見這種微笑,他也可以輕易地透過萊特的語氣猜測出一二。
“卡農城啊。最開始的佈置或許來自第四紀元的人類,或許是某個並不存在的平行時空之中。總之,在血臨之主最開始從混沌中甦醒時,所有的神明幾乎都陷入了沉睡。那時的地球可能是因為戰爭,也可能是單純地因為災難吧。顯得十分的破敗和荒涼。”桑德頓了頓,他從血臨之主處得到的回憶,似乎也正在帶給著他一些滄桑和失落的感受。
“然後呢?是人類造成的嗎?”萊特似乎也來了興趣,繼續問道。
“不確定,但是也無法否認。總之,荒涼破敗的黃沙,夾雜著枯萎的樹木,不時傳出的焦灼氣息中,還夾雜著令人感到生疼的神秘力量。但血臨之主可以保證那並不是魔源力。總之,在那段時間之後過了不久,天空中像是被蒙上了紗巾一般佈滿了莫名襲來的灰塵。之後長達幾百年的時光中,這裡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總之,血臨之主甦醒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人類,也沒有見到過其他的生物。而是一些長相怪異,與魔物類似的古怪強大生物。”桑德講述道。
“紀元前的魔物嗎?”萊特口中不經意間蹦出了這個詞彙。
差不多應該是在夢境中知曉的話語,但似乎又是從他所獲得的力量中嵌入的詞彙。
總之,萊特也對自己的這句話而感到詭異和奇怪。
“他們比起魔物來說更加可怕。有長著老虎身體的猛獸,但脖子附近都是觸手。他們的身體上總是散發著綠色的光芒,甚至眼球不規則地出現在了身體的任何地方。像是一副被人胡亂拼接的拼圖,總之,它的作者應該是對美感和整齊一無所知的人。”桑德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