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被人開發了幾百年的山脈洞窟中,赫德曾經在其中迷失了七天七夜。
最終,當人們再度發現他的時候,他手中正攥著一把看似像是普通石頭製成的鑰匙物件,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當時是聖物吧,算是被我發現了。現在是不是神明選中了我,只要儀式開始,一切都能被揭曉了。真得很期待。”桑德有些興奮,但對生命的敬畏而產生的恐懼,還是讓他的右手微微顫抖。
“可以開始了。”赫博催促道,他似乎對桑德呆呆地站在三名叛徒面前有些輕微的不滿意。
畢竟,第一個發現桑德與眾不同的人是他,向帝國都城彙報這件事情的也是他,甚至最終爭取到這次機會的也是他。
只要桑德獲得進入帝國軍隊和軍事學校學習的機會,將來的他再也不會窩在這個經常面臨鮮血的小鎮中了,至少,他可以進入都城,或許自己運氣好的話,也能做到行政官凱爾的那個位置。
依靠與雷麗塔關係平步青雲的卡爾,倒是一眾艾溫特萊官員羨慕的目標。
畢竟,這樣一位沒有金錢、關係,並不一定完全使用陰謀的人,能夠走到這個位置,不僅僅在艾溫特萊帝國是少見的,甚至在整個卓根大陸中也並不常見。
咚!咚!咚!
卡農城教堂的鐘聲也配合著這次行刑敲動了三次,象徵著這次處決三位犯人。
再度深呼吸一口之後,桑德還是鼓起勇氣望著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叛國者”。
“第一個是你對吧。”桑德輕聲確認道。
但他眼前的青年似乎已經被折磨地說不出話了。
由於被繩索完整地捆在木板上,雖說他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還未死去,但好歹可以保持近乎站立的姿勢。
桑德上下打量了一番“叛國者”,心中並不是個滋味。
他的頭髮披散開來,很長,顯然是被折磨了有一段時間。
想必並不只是與一週前艾溫河上沉默的兩艘戰艦有關。
他得全身充滿了腐臭的氣息,包含著血液凝固的獨特氣味,甚至還有新傷口中冒出的腥臭氣息。
之前不知道經受過多久的折磨,總之,在桑德觀察他的時候,他潔白的衣服上已經沾滿了血跡,還有被鞭子抽打之後留下的紅色痕跡。
總之,即使桑德下不去手,這位“叛國”者恐怕也經受不住多久的折磨了。
“這樣,也算是對你的一種解脫了吧。我本意並不想殺了你,但是神明要求我獻祭,用手中這把長劍獻祭自己的懦弱,獲得他的認可。即使你到了冥界,也請擺脫怨恨吧。你們三個人的性命已經能夠造福很多人了。我,我的妹妹和家人就算是一個。現在,我需要得到認可。你,應該明白吧。”桑德低聲說道。
像是在對即將死去的“叛國者”的解釋,但更像是對自己內心不安的一種掩飾。
終於,在經歷了幾次艱難複雜的情緒調整之後,他才緩緩將長劍舉起,對準眼前的“叛國者”乾癟的胸膛,準備刺去。
然而,當他的長劍即將抵達那人的胸口時,他像是深沉的夢境被周圍的喧鬧驚醒一般,瞬間睜開了雙眼。
目光銳利,甚至還帶著點怨恨。
那充滿血絲的猩紅之眸中透露出的詭異,又著實讓桑德雙手打顫,被迫將長劍放在地面上,眼神移向周邊,不敢再與他對視。
“刺進去,桑德,不要看他們。他們就是邪惡的化身,他們會令你感覺到恐懼。一旦你的內心也生出恐懼的話,神明將不會選中你,你懂嗎?神明已經連續三次沒有選定挑戰者了,你是新的挑戰者,你又是這麼小的年紀,這次被選中的機率非常大,只要長劍終結了他們的生命,你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把長劍拿起,對,拿起。”赫博用心地勸告道。
在他的鼓勵的引導之下,桑德總算是再度深吸口氣,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鼓起勇氣再次抬頭看去。
好在,剛才詭異的眼神只不過是應激反應罷了,現在,那位“叛國者”想必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機會,對,這是神明給予我的機會。”桑德說著,內心一沉。
總算是將長劍貫穿了充斥著血液和腥臭味的單薄軀體。
緊跟著,隨著長劍的貫穿,他感覺到了周邊充斥著突如其來的沙塵和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