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旋轉和聲響並未剝奪任何龍境石中紅色的光芒,反而是隨著旋轉的幅度加大,它其中的通紅光芒顯得越發的明亮。
“應該沒問題了。我們暫時不用去核心位置。”炎令鬆了口氣說道。
“是啊,隊長。”周執風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黯然說著,眼神不經意見向著不遠處湖泊地位置望去。
大約等候了有一分鐘,那旋轉的龍境石才在沒有更多魔源力供應之下漸漸失去了力道,從半空中垂直掉落下來。
但炎令的那種恐懼與疑惑的心情卻絲毫沒有緩解。
面對著這藤蔓與樹木交織境地中墜落的一二十架戰機,以及周邊散落一地的帝國士兵軀體,炎令也絲毫提不起來他一直以來心中的那點自信。
雖然在小皇帝面前他可以偽裝成純武將的姿態,但在恐懼面前,他的內心的一切偽裝都會顯得如此的可笑和不堪一擊。
他深知這一點,所以即使目前的情況極度不利於當下的皇帝龍慶,但他還是要觀察並蒐集一些可能的線索,儘可能地完美完成帝國龍慶,以及他內心的那點慾望。
邊行走之間,炎令也在捂著鼻子觀察著周圍。
除了那些令人作嘔計程車兵軀體,以及散落得不多的黑色蟲子的空殼以外,就是兩架熊熊燃燒的還未被雨水澆滅的作戰飛機,以及那些殘缺不堪的非作戰飛機。
“隊長,他們像是經歷了一場戰鬥。”周執風望著這些散亂複雜的場景分析道。
“像是,感覺更像是為了爭奪什麼。但我更不願意去相信帝國士兵會為了某些利益相互爭鬥自相殘殺,我更相信他們是為了守護什麼才選擇與敵人搏鬥。”炎令說著,還在穿行其中。
“但隊長,您看這周圍,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或者其他東西。充其量是那幾只蟲子。您知道,我們現在的帝國科技之下,對付這樣幾隻蟲子,兩發火銃也就解決了,並不需要這樣規模的戰鬥。”周執風繼續分析道。
“會不會這裡還有和梟龍之主類似的魔物?”炎令說著,又思考幾秒,搖了搖頭,“雖然我很不情願相信這個,但我並不相信我們的軍隊會這麼不堪一擊。即使那是魔物。”
看著炎令有些惱火的言論,周執風倒是沒有感覺到緊張,反而是有點想笑。
畢竟在資訊不對等這一方面,他佔有著更多的資訊,而炎令,以為自己有能力操控這一切,但現在卻還是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周執風微笑著,緩緩用左手揭開右臂上的吊帶,將手伸向後腰,握著隨身攜帶的火銃。但在他的心中,表面工作還是要做,正常的分析並不能停下來:
“看樣子不一定是魔物造成的,”他說著他不忘伸出左手指著地面,“如果是魔物的話,地面上應該留有腳印。”
炎令在他的引導下注視著地面,並未將注意力放在周執風身上分毫。
“如果是飛行的魔物或者失落之城的守護者呢?”炎令疑惑道,抬頭望著被青翠覆蓋的空間頂部。
他能夠感覺得到,此時雖然上方都是樹木和藤蔓構成的半封閉式空間,但剛才猛烈的降雨似乎現在已經減弱了不少。
甚至連不得不從植物縫隙中滴落下來的水流,也近乎不見了蹤影。
“您看,頭頂並沒有破壞的痕跡。”周執風回答道。
“是啊,那這麼看來,只能是我最不願意承認的一個事實了。”炎令說著,低頭思索道。
“什麼事實?”周執風選擇了追問,但他的右手,卻在扣動著火銃的扳機,悄然拿到身體前方。
“不是魔物,這些軀體卻呈現著這樣的姿態。那隻能是這種情況:這些士兵因為某種利益或者僅僅是觀點的分歧,在先行到達這裡之後,選擇了相互攻擊。甚至,或許他們在還未降落之時就已經在相互攻擊,所以才會有一部分戰機被懸掛在藤蔓之上。”炎令說著,指了指頭頂的方向。
因為雨水,那一架戰機此時已經沒有了火焰,但散發的漆黑煙霧和殘破的機身,像是能夠印證他地這一想法。
“嗯,應該是這樣。”周執風假意贊同道。
“而後,剩餘還能戰鬥的人,又在這裡爆發了激烈戰鬥。所以還是有部分士兵身上只有血液,但是並沒有其他的東西。而那些身上都是漆黑物質計程車兵,應該是在戰鬥之後觸動了不遠處核心區域附近的什麼機關,導致吸引了在那裡守衛的蟲子。在被他們感染之後,自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隊長所分析的都不錯,看來是從中部帝國留學回來的帝國將官。”周執風讚許道,也慢慢將火銃對準了炎令的後背,但並未將槍口靠近。
“不過您還是漏分析了一點。”周執風似乎無法壓抑內心的激動和興奮,帶著點狡猾說道。
“什麼?”
“就是引起他們戰鬥的起因啊。”周執風微笑著,像是一個算計到一切的精準的野心家一般,將火銃的槍口對準了炎令的後背位置。
“你幹什麼?”炎令感覺到了不對,嚴厲地質問道。
“那我也顯得問問隊長你來這裡,究竟想要幹什麼。”周執風用怪異語調問著,將火銃槍口更加用力地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