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就好,葉古老弟,我真怕你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這次刺殺的行動可是你臨時提出來的,我們對皇宮不熟悉,只能想辦法把你送到軍事館或者最多跟著新衛隊一起。”林鋒鬆了口氣,雙手握著膝蓋,調整了一下不舒服的坐姿。
“新衛隊一起?哦,對沒錯。是要和新衛隊一起。”葉古說著,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唉,你這狀態我還真有些擔心。你到底是夢到什麼了?我看把你的神經都搞得出問題了。”林鋒沒好氣地問道。
“沒什麼,反正是一些很不好的夢。你說,要是這次行動失敗了,我們會怎麼樣?”葉古將話題岔開問道。
那夢中像幻覺一般的皇帝與葉明遠的場景,依然有些畫面殘留在葉古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加之那漆黑中詢問他的暗,那樣詭異的環境和氛圍,像是一雙手扼住他的喉嚨一般,到現在還是令他感受到極致的窒息。
“身為帝國軍人,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想失敗。身為一個人,面對自己設定的目標前行卻還要考慮失敗,那他註定成為一個失敗者。”
“我們是沒有退路了。”葉古感嘆著,側過頭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汗水,翻開馬車門簾一角向外探出一隻眼睛。
距離帝國商業會館還有一段並不短的路程。
“林鋒,等下到商業會館之後我就不出面了。到時候直接找個角落把我放到箱子中就行。”葉古交代著。
“安全為主嗎?還是老弟你想得周到。”林鋒聽到這裡不禁豎起了大拇指,表達他的佩服。
“所以有些事情,我還是現在交代。林鋒你聽好,等下務必一字不差得交代給斯雷和林小戰。”葉古突然變幻了一種及其嚴肅的表情。
“你說,我聽著。”
“我並不打算再將你們牽連進這個事件了,等下潛入之後的一切,都由我一個人來完成。失敗還是成功,這個事情必須由我自己前去面對。”
“為什麼?你不信任我們了嗎?”林鋒一臉的詫異和不解。
“並不是。正是因為信任,我才不希望你們牽連進來。這次刺殺的活動我心裡清楚,其實成功的機率不高。如若到時候不能成功,也只能由我一人想辦法勸告陛下放棄龍慶。”
“這麼說我不太明白。”林鋒撓了撓腦袋說道。
“我必須去做那個在暗與光明中抉擇的孤獨守望者。帝國的叛徒中誰也沒有我的籌碼多。而一旦失敗陛下得知不是我一人的行動,他必然不會放過新衛隊的所有人。況且,即使是要調查我的同夥,那些中部帝國安插進來計程車兵就是最大的靶子。如果到時候將罪責推給麥題那個商人,你們必然能夠安全。”葉古繼續以一種堅定的語氣說道。
“如果你被處決了,我們留下又有什麼意義?”林鋒這一問,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沉默了將近兩分鐘之後,葉古才從夢境中暗的思考中跳出,緩緩回答道:“你們將是大陸新的反對龍族的火種。一旦龍族重現,你們將會有機會喚醒被愚弄的人們,重新將這點火星撒向嚴寒之中。畢竟帝國之前的叛亂和抗爭,只是貴族之間的火把,遇到最強烈的火焰便會被吞噬,但你們不同,你們不屬於貴族,你們可以在以後帝國的任何角落。”
“我明白了。”林鋒盯著葉古的雙眼回答道,這雙眼睛,是東方帝國人們特有的黑色瞳孔,但他卻看到了一種通紅,那屬於火焰的通紅之色。
“其實不用你答應太多,只需要一件事情即可。”
“什麼事?”
“將帶著裝備和我本人的箱子放在軍事館附近不起眼的角落即可,那裡我再熟悉不過。”
“我答應你。”林鋒也同樣堅定地回答道。
......
炎火帝國,帝京省帝都,商業會館倉庫內。
咚,咚,咚......咚。
專屬於帝國內部最高塔樓之上的鐘表,發出了接連十二聲沉悶悠長的敲擊之聲,將其傳遞向了整個帝都的任何角落。向帝都內部計程車兵和市民一齊傳遞著帝國正午時間的到來。
由於距離龍慶還剩下五日,帝都從鐘聲開始時刻,正式將外圍城市的入口盡數關閉,以保障龍慶的順利進行。
從這個時候開始,除了供給帝都的必要商品和食物,還有帝國的部分集結軍隊以外,將無一人再能夠踏入帝都半步。
也因此,本身就處於部分冷清之中的商業會館,此時也顯得更加的冷清。之前三兩出入的商人,也盡數回到了旅館或者暫住的地點,只有斯雷葉古一行,為了帝國新衛隊的裝備,不得不再次前往商業會館。
“長官,這是鑰匙,你們可以前去搬運貨物了,那個與帝國交易的商人已經在裡面等候一段時間了。”會館倉庫的衛兵對眼前身著帝國軍官服飾計程車兵敬禮之後,恭敬地將令牌形狀的鑰匙遞給了眼前被稱作長官之人。
“很好,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你去一旁站崗。等我們的事情忙完你再回來。”那士兵長官說著,將令牌接過,熟練地按動了中央紅色的按鈕。
隨著站崗士兵被更換,那令牌也全然變為了一種鑰匙形狀。與之前麥題所拿的不同,這塊令牌只有正面的三個字“通用令”,而背面並無給西人檢視的通用語文字。
兩聲接連的吱呀聲音劃過,帝國士兵專屬的皮靴之聲在這種昏暗寂靜的場景之中顯得並不是那麼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