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眾多警察包圍的倉庫中,張郃揚起頭來,爆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的聲音甚至令無數的警察不自然的捂上了雙耳。
短暫的咆哮過後,沉重的呼吸自張郃的口鼻間噴吐而出……
此刻站在原地的張郃實際上對外界很清楚,他可以透過眼睛看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但他卻像是個旁觀者一般,竟然無法對身體做出任何的控制。
換言之,也就是說此時張郃的意識是足夠清醒的,但更像是軀體與靈魂被強行分割開了一般,各自獨立存在,而更重要的是,張郃的身體正在被一種狂暴的因子所操控著。
張郃的意識,最初是在地窖中甦醒的,在被注射了異化源液後究竟還發生了什麼,張郃已經完全記不清了,他的意識僅僅是停留在養母張秋蓮對自己的呼喚聲中,也正是那一次他看到了養母蒼白的面容與腹部的匕首,同時,他的意識與精神也開始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自責中。
這種感覺張郃不知如何去形容,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張郃發覺自己竟然可以稍微的控制身體,但身體中的狂暴因子卻也立刻反彈,回饋給了他一種狂躁的衝動。
為了不傷害到自己的養母,張郃的身體倒退著遠離了張秋蓮,這是他當時唯一可以做到的。
但狂暴因子卻也向釋出指令的大腦,也就是張郃的意識做出了反擊,這就是為什麼他會揉搓甚至揪自己頭髮的原因。
因為那時的張郃在身體中實際上呈現的是一種天人交戰的情景,儘管狂暴因子並沒有所謂的智商與意識,但可怕就可怕在,它竟然是由本能來進行驅動的。
伴隨著張郃右臂上釋放出了一種未知的強大威力,張郃發現身體中的狂暴因子竟然透過宣洩釋放出去了不少,也就是在那個瞬間,張郃可以短暫的操縱自己的身體,為了不會給養母造成危險,張郃在地窖開啟的瞬間,暫時衝出去,卻沒想到遇到了警察的圍困。
面對不利的局面,身體中的狂暴因子卻再次躁動不安起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動著一種叫做嗜血的訊號,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張郃再次喪失了對身體的掌控,化身成了一種遵循本能的野獸,開始對周圍的警察進行了攻擊。
……
此刻張郃的意識很清楚,眼前那個不知名的女警接下來恐怕難逃被身體本能擊殺的命運,因為他察覺到體內狂暴因子已經重新達到了一種衝突身體的臨界值。
張郃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如何來估算的,他只清楚身體傳來的訊號是一種陷入了狂躁的宣洩,有過一次經歷的張郃知道,他的意識左右不了身體,但如果身體可以排出狂暴因子,那麼在那一瞬間,他或許可以嘗試著再次掌控。
沉重的呼吸好似機器即將發動一般,張郃吞吐著大量胸腹間的熱氣,將身體完全對準了穆筱筱,但卻並沒有做出近一步的行動。
然而,穆筱筱卻很清楚眼下的張郃是極其危險的,因為很有可能下一秒就是她的死期,這一刻,穆筱筱從未發現自己竟然也對死亡是如此的恐懼。
雙臂已經無力的垂在身體兩旁,穆筱筱抬腿對著身邊的木箱發動了攻擊,借用鞭腿的力量,身邊僅有的三個箱子凌空飛起,朝著張郃砸了過去。
反觀張郃卻抬起手臂,極其輕鬆的將所有木箱轟成了稀爛,同時他淺藍色的獸瞳忽然眯成了縫隙,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張郃的雙腳狠狠的踩踏在了地上,令地面產生裂痕的同時,他也好似炮彈一般衝向了穆筱筱。
就在這危機的瞬間,倉庫的房頂忽然產生了劇烈的爆炸,強列的爆破氣流將倉庫內吹襲的四亂紛飛,大量煙塵瀰漫在了倉庫之中,隨後在煙塵中卻響起“砰!”的劇烈撞擊聲……
伴隨著煙塵漸漸散去,在穆筱筱的身前,一名身著黑紅色軍裝的男人雙臂交錯的擋在了她的身前,而這名男人的左手手腕處卻同樣有一個和張郃類似的金屬手套。
而在他交叉的雙臂上則是一塊約有成年人拳頭寬度的冰晶,大約有一面盾牌大小,只不過此刻在那冰晶盾牌的表層上,卻產生了好似蜘蛛網一般的裂痕,而那男人的嘴角也滲出了一絲鮮紅的血跡。
“這裡交給我們!走!”男人頭也不回的喊道,而穆筱筱也似乎認識這個男人一般,沒有任何的猶豫,快步的離開,伴隨著她的撤離,周圍的警察也開始有序的撤退,而此時的倉庫上空,卻再次躍下了三道身影,他們同樣穿著黑紅色的軍裝,每人的左手上都帶有金屬的手套。
其中一名揹著背囊,略顯瘦高的男人凌空改道衝著張郃衝來,在臨近張郃身前之際,他的雙臂開啟,瞬間手掌上凝聚出橘紅色的火焰,尚還處在空中的他再臨近張郃頭頂上空之際,雙掌‘啪’的一聲猛然合攏,隨即一顆籃球大小的火球在張郃的上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