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道建司一把手許敬宗在秦嶺的臨時辦公室一片狼藉。
飄零在地上的紙張看得許少監心裡更加窩火,本想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壓一壓心中的鬱悶,可這清茶入口,許敬宗卻一下子將茶杯丟在了地上:“狗日的唐河上,這都一年多了,怎麼還像一個過不去的坎?”
“啪”的清脆聲,直接將後窗戶處一個辦露著的腦袋給下了回去。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誰在哪裡,許少監更不曉得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被人看在了眼裡。
…….
長安,兩儀殿,李二陛下一如往常翻閱著奏摺,由於女兒去學院讀書去了,這幾天批閱奏摺的時候總是沒有人在背後揉肩。
這讓李二陛下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心裡多少有些煩躁。
突然,他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皺眉不是因為長樂公主不在,而是因為奏摺上面的內容:陛下,鑑於前日大家對何時召開第三屆科舉都拿不定注意,臣斗膽請陛下讓唐河上出出主意,那小子鬼點子多,指不定能解決咱們沒辦法共存的問題。
唐河上!
又是唐河上!
這尼瑪都一年了,怎麼還要提到唐河上?
昨天晚上,楊妃回來就直截了當表達了要朕放唐河上出來的想法,朕果斷沒有答應。
現在……
看了一下奏摺上面的署名,好嘛,房玄齡也上奏說這個事情了!
朕的大唐當真就離不開一個唐河上麼?
朕,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再說了,去年唐河上正是因為科舉被關進天牢的,今年竟然要為了第三屆科舉的事情把他放出來,你們這樣做不是表達了朝臣們的無能麼?
你們這樣做,讓朕的臉面往什麼地方放?
強忍著將奏摺丟掉的衝動,李二陛下在皺著上寫下一個巨大的“否”字。
下一封奏摺繼續,來自大舅哥長孫無忌。
李二陛下剛剛開啟,眉頭上的皺紋更深了,剛剛想丟掉奏摺的衝動再次出現在了腦子裡。原因很簡單,上面寫道:陛下,而今鋼鐵作坊的新興材料研究一直沒有任何進展,這對大唐的工業、農業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同時也影響著國庫、內庫,是以,臣斗膽懇請陛下將將唐河上釋放,以切實推進大唐材料體系的革新工作。為工業、農業,國庫、內庫做貢獻。
去你大爺的唐河上!狗日的長孫無忌!
李二陛下險些罵出聲來,鋼鐵作坊研究不出來新式鋼鐵,就非要把唐河上放出來麼?你不曉得去天牢找唐河上直接問麼?
那小子有鋼鐵作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還是技術入股!這些技術層面的問題,唐老四即便是在天牢待著也責無旁貸要解決這些問題吧?
怎麼就非要放出來呢?
哼!
不可能!
別以為朕在鋼鐵作坊也有股份,就能乖乖就範。
“否!”
巨大的字寫在了長孫無忌的奏摺上,必須否決這個事情!
將長孫無忌的奏摺丟在了一邊,李二陛下伸出手正準備拿起第三封奏摺,可這手剛剛觸碰到奏摺,又一下子縮了回來。
這下一封,不會又是請求朕將唐河上放出來吧?
這樣的年頭一旦出現,就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頑疾。
他多次嘗試將手放到了奏摺上,然後又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