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和戴胄相視苦笑,一齊拱手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老舅走了,妹夫入獄了,三個龍崽子哪裡還敢呆在書房?他們也快速行禮,然後溜了。一來,是害怕,二來,心中的愧疚無以言表。
偌大的書房只剩下了李二陛下一個人!
他轉身坐回椅子上,卻怎麼也沒辦法靜下心來,反而是一把胡亂地將桌案上的奏摺全部掀翻在地.......!
話分幾頭,在老太監的“押送”下,唐河上輕車熟路進入了天牢,牢頭們可謂是一臉懵逼!冠軍侯時隔兩年,竟然又進天牢了?
咳,某為何要說一個又?
“侯爺,您且稍等!咱們給你收拾收拾!”
短暫的愣神之後,牢頭立馬動了起來,依舊是曾經某個老四住過的牢房,依舊被快速地打掃得乾乾淨淨!被褥換上了新的,馬桶換成了新的,鋪在地上的草也換成了新的,若是再弄上一張床,弄上一個案几,毫無疑問,這間天牢的規格比長安最好的客棧還要宜居。
“侯爺,您老人家先歇著,若是有什麼事兒大可吩咐小的們!”
弄完一切,牢頭掛著獻媚的笑容道:“哪怕是您要平康坊最漂亮的小娘子,咱們也給您弄來!”
本來還比較承情的唐河上聽到這句話直接吐出了一個字:“滾!”
於此同時,離開兩儀殿的長孫無忌和戴胄並未分開,而是一起朝著民部走去。
臨到了門口,兩位尚書卻停住了腳步。
長孫無忌苦笑著問道:“戴兄,你給唐儉說還是我說?”
說什麼?
肯定是說唐老四入獄的事情啊!
戴胄也是一臉苦笑,“輔機兄,還是你說吧!本來你就是唐河上的舅舅,再加上你們關係走得近些!”
我這舅舅......這不是還沒成為舅舅麼!
長孫無忌嘴巴癟了癟,只能點頭。
“喲,什麼風把你倆吹來了?不是忙著科舉麼?”
見著長孫無忌和戴胄進入,端著茶杯正在喝茶的唐儉咧嘴一笑:“莫不是又到唐某這裡來蹭茶喝?”
雖然嘴裡說著“蹭”字,可一向被稱為鐵公雞的唐儉對茶葉這種東西從來不吝嗇。無他,那是茶不是酒!
“茶就不喝了!”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咱們是有事兒通知你來著。”
平日裡最喜歡來蹭茶葉的人竟然說不喝茶了?
唐儉倒是有些啞然,他笑著道:“什麼事兒這麼嚴肅!”
“是四郎!”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道:“四郎被陛下關進天牢了!”
“關進天牢?”
唐儉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道:“嗨,多大點事兒?又不是第一次了,唐老四那傢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次他又懟了皇帝什麼?你們說與我聽聽,我估算一下,他大概什麼時候能被放出來!”
“這次......只怕不是一天兩天啊!”
看著唐儉的大心臟,戴胄苦笑著搖了搖頭,“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戴胄的敘述,唐儉越聽臉色越難看!
“昏君!”
聽到最後,唐儉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吐出兩個駭人聽聞的字眼來!
長孫無忌眼珠子一瞪,“慎言!”
你兒子這才關進去,你有罵一口昏君,莫非你是想進去父子兩湊個對,一起玩玩象戲?
“我家老四明明是為了科舉好,為了朝堂好!”
唐儉可沒聽長孫無忌的話,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不忿道:“他皇帝不識好人心,不是昏君是什麼?你們誰也別拉我,我找皇帝理論去!也好讓你們見見我縱橫家的口......咳咳,也讓你們漸漸我縱橫家亦能為了真理據理力爭!”